慕糖心情很复杂，沉默一会儿，“那，她账户里的钱呢？那180万，你知道是谁给的吗？”
会是那个威胁她的人吗，如果是，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周明锐听着慕糖的问题皱了皱眉，“什么180万，那个我不知道，没听赵婉说过。”
慕糖仔细的看着周明锐，他和她说了这么多，听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
她沉默了片刻，“既然你一直没有说过这些事，那你现在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自己的工作和人生会受到影响了吗？”
赵婉案发生这么久，周明锐都没有说过这些，现在被她一诈就说出来了，怎么想也好像有些奇怪。
周明锐喉间滚动，喉间有些哽咽，“其实，从赵婉死了之后，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一直在痛苦，在纠结……”
否则，他也不会在那天碰到慕糖的时候没忍住对她说那些。
他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却又害怕别人的注意。
他闭上眼，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就像你说的，比起工作受影响，我其实更怕每天晚上被噩梦缠绕，更怕，赵婉她……站在我身后哭……”
他的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站在旁边的何记神色忽然一变，猛的抓住慕糖手臂朝边上一扯，“大小姐小心。”
慕糖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刚稳住身形，耳边听到一声闷响，周明锐的身体已经朝后倒去。
慕糖一惊看过去，何记紧绷着脸，只将慕糖护在身侧。
周明锐倒在地上，身体抖动了几下，他的眉心多出一个血洞，正汩汩的流着血。
很快，他就安静下来。
他闭着眼，那张已经惨白的脸却看不出丝毫痛苦。
安然得好像只是睡着了，如果，忽略他眉心不断流出的血。
慕糖骤然朝着钟楼那方看去，“是那里……何大哥……”
何记皱眉，直接拒绝，“不行，大小姐，我不能离开你身边。”
这种招数已经来过一次，这一次他自然不会再上当。
慕糖咽了下口水，也没再坚持，虽然她想要当诱饵引蛇出洞，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真的很危险。
她承认，自己还是有些自私的，也的确怕死。
她拿出手机，“我给秦峥哥打电话。”
周明锐就倒在她们身边，他们都没有去动他，毕竟现在的情况，慕糖和何记的嫌疑真的太大了。
那个凶手，他分明就是在耍着他们玩。
他没有直接杀了慕糖，而是拿周明锐开枪。
他一次次让慕糖变成嫌疑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秦峥接了电话不久又打电话过来，说是他们马上就到，周齐正好就在这附近，他会先赶过来，让慕糖先保护自己和现场，不要去碰受害者。
慕糖挂了电话，怔怔的站着，看着躺在草地上的周明锐。
玥玥那天，也是这样躺在这里……血流了一地……
四周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感觉好像落进了真空之境。
沉闷，压抑，无法呼吸。
慕糖想到，她上次在校门口看到周明锐的时候，他也是偶尔会看向那座钟楼，刚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