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干布将缰绳塞到李云彤手上,用两只长臂把她圈住,“逗你玩的。只要姑娘陪着我骑一圈马就行了。你说我对你是救命之恩,我就要这么个谢礼,不过份吧?”
李云彤仍然挣扎,怒气冲冲地说:“放开我,放我下去,你这个登徒子……你这般挟恩图报,分明是个坏蛋。”
“呵呵,你连骂人都这般好听,”松赞干布在她耳边轻笑:“难不成怕你的夫婿知道?放心吧,在这片地界上,我还是能管得住人,半点风声也不会传到外面去。”
见李云彤仍然拼命挣扎,松赞干布叹了口气,用极轻的声音在她耳旁道:“有一个大仇家要对付我,所以请姑娘暂时扮演我的心上人,避人耳目,陪我躲过眼前这场麻烦,对不住了。”
“你,真是遇到了麻烦?”李云彤停止了挣扎,怀疑地问。
“我骗你做什么?你又不是头一回见我,难道我是这种人吗?情非得已,还望姑娘见谅。”松赞干布一本正经地回答,语气里还有丝丝委屈。
想一想上回见面时他正人君子的行为,李云彤觉得似乎是自己误会了他,喃喃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以为您……”
听到她换回了敬称,松赞干布唇角微微上翘,嘴里却道:“没事,也是我没说清楚,不过这种情形,你也知道解释的多了会惹人生疑,只好让姑娘你误会在下。”
“快,我们走。”没等李云彤细问,松赞干布像是发现了什么,扬声道,还对着手下吼了一句,“把她们几个都带上,”方才一扬鞭,从人群的空隙腾跃而出。
松赞干布长臂再伸拉住缰绳,因为这个动作,他离李云彤更近,几乎是将她环在怀里。
下意识的李云彤就要推开他,却被他一句,“还请姑娘别动,有人盯着呢,别让他们瞧出马脚来。”吓得不敢再挣扎了。
松赞干布抹了一把汗,血气方刚,美人在怀,之前还不停地拧来扭去……这种血气上涌又不得不克制的滋味,还真是平生头一回体验。
随着他们策马远去,湖畔旁掌声如雷动,想是又有一场歌舞结束。
几十骑一路狂奔,风尘仆仆,倒真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着一般。
待李云彤回过神,才发现他们竟然是往山顶去的,便有些疑惑,“齐公子到这边来,不怕被人截了下山的路吗?”
松赞干布眼神转了转,瞅了瞅周边的景色,言辞恳切地说:“山下人多,若是与他们交手,恐伤及不相干的人,这儿尽是险峰奇石,易守难攻,纵然他们追上来也不怕,”
说着,他的语气里又多了几分不正经,笑嘻嘻地说:“若是截了咱们下山的路,正好,我就留在这山上与姑娘风餐玉露,尝尝当神仙的滋味。”
“而且,我不是齐公子,我的名字是弃宗弄,这几个字我不知道用你们大唐的文字怎么写,总之不是齐,是弃……你要嫌麻烦,可以叫我的小名阿宗,小时候阿玛拉(藏语:姆妈)就这么叫我。”
竟然连小名都告诉自己!李云彤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看松赞干布一脸严肃的模样,又觉得他并非有意调笑于她,只是汉话说得不好才造成这种误会。
嗯,肯定是这样,虽然他的汉话说得比从前流利许多,但显然并不精准,不是用错词就是表错意。
她在心里这样帮松赞干布解释。
但李云彤还是有些尴尬,与一个可以说陌生的男子共骑,以这般亲密的姿态,纵然是为了还救命之恩,她也觉得太难受,坐在马上她几乎一动都不敢动,背都挺直地僵硬了。
他在她的后面,阳刚之气喷薄袭来,令这夏日愈发的热。
这么一路下来,她的背上已经起了薄薄一层汗。
“既然公子觉得在这山上没事,那等会他们上来,我就带着我的人下山去。”说着,李云彤便想推开松赞干布跳下马。
但她被松赞干布环得紧紧,见对方好像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李云彤红着脸说:“我虽然愿意帮公子躲过这一劫,可若是久不回去,只怕家人会担心,还望公子见谅。您的救命之恩,以后有机会再补上。”
见松赞干布还不放手,她的脸上浮现一层薄薄的嗔意,“难不成公子还打算挟持我为质子,要挟那些歹人不曾?”
“是我唐突了。”松赞干布松开手跳下马,长舒一口气,软玉温香在怀又不能靠近的滋味还真是考验人。
见李云彤要下马,他又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举了下来。
这腰肢,真像杨柳一般,好细。
不待李云彤生气,他就摸摸头做错事一般的说:“我这马高,怕你摔下来。”
他歉意地向李云彤解释,“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姑娘原谅在下的冒犯。只是那帮人盯着我们,倒不好送姑娘你们下山去,若是你们自己走,这深山老林的,又怕不安全,最好你留下来避一避,等那些人走了再和我们一道下山去。”
“倘若姑娘放心我这个救命恩人,就留下和我们一道走。”说着他又嘀咕两句,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难受之类,还顺手扯开衣服来扇了几下风。
他穿得是露了半边的蕃袍,本来就露了一个胳膊在外面,这一扯,便露出了上半身精壮的身体。
李云彤没想到他竟然有这般的举动,冷不防便瞧见他结实的腹肌,清晰的肌肉线条……
露出来的身形如同像他那张脸,堪称完美。
李云彤惊叫一声,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