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怎么就成了妖孽?上师说这番话,只怕不妥。若他真有问题,自有天去收他,何用人为陷害?”
她又看向阿木尔,警告她道:“王子乃是天命所授,加害王子截断龙脉,这可是大罪。你和上师若知道什么,最好早些说出来,免得累及自身。”
阿木尔讪讪地摇了摇头,“我能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甲木萨不能乱冤枉人。”
那若木则垂目闭口不言。
“甲木萨,您真会算命?真是有人在加害我家主人吗?”本玛激动地说。
李云彤点点头,轻声道:“是,因为你是你家主人的乳娘,有半母情份,所以我才能从你身上看出那些来,你回去后,从你主人住的屋子开始,把正北方向的东西都翻个遍,哪怕撅地三尺,一定能找到。”
她微微曲指算了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主人起居室的正北方向,放着跟金有关的东西?”
本玛闻听想了想,点头道:“没错,那间房里的正北方,的确有张案几,那上面摆了个金蟾蜍,怎么很要紧吗?”
“金蟾蜍?”李云彤叹了口气,“你快去看看那个金蟾蜍,若是那蟾蜍的嘴正对着床头,肚子里再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会吞噬阳气,天长日久下去,住在里面的人,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本玛一听,魂都要吓掉了,连忙转身就往外跑。
“等一下,你先别慌。”
“甲木萨勿怪。”本玛转过身,连忙行了个大礼,急道,“奴婢没有行礼就告辞,实在是因为一时情急,提心我家主人。”
李云彤摇摇头,“我不是为这个。这瓶里有粒药你拿去,若是回去有什么不好,给你家主人服下,先保住她的丹田一口热气,再寻其他法子。”
她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本玛。
本玛想请李云彤跟她一道去看看,见李云彤推脱,只能拿着瓷瓶千恩万谢地去了。
那若木等本玛的身影看不见了,方对围着的那些宫人道:“今日解签结束,下回请早。”
说完,那若木眯着眼看向李云彤,皮笑肉不笑地说,“真没想到……没想到甲木萨竟然是个中高手,说起来头头是道,连贫僧都要信了,您这功夫当真是了得,让贫僧甚是佩服!”
言下之意,李云彤不过是忽悠本码的。
那些宫人们听了,就偷偷打量李云彤,像是想知道她之前所说,是真是假。
李云彤却对那些宫人温声道:“既然上师已经不再解签,大家便下去做事吧。”
那些宫人给李云彤、阿木尔行过礼,出了殿堂,叽叽喳喳去了。
见那若木盯着自个,一脸“你快走”的不烦恼,李云彤看了看他眉心的竖纹,淡淡一笑道:“上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必赶尽杀绝给自个不留余地呢?做多了恶事,会有现世报的。也罢,我就多提醒你一声,你今日有血光之灾,小心为上!”
“血光之灾?”那若木哈哈大笑,“甲木萨就算有些本事,也不能见谁都忽悠吧?很多事情,贫僧也只能看破不说破,这些王室的阴私,我们还是心知肚明的好,若一味呈口舌之快,届时可别怪贫憎没有提醒您!”
说完,那若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那我就不打扰上师了,”李云彤笑着点点头,却并没有出去,只走到一旁对跟着她的布赤几个道:“我瞧着那些壁画颇有意思,你们去外头寻个人来,给我解说解说,那壁画上都画的是些什么。”
阿木尔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机锋,皱着眉看了看走到一旁壁画的李云彤,低声问那若木道:“上师,若是压我运的那个人没事,是不是我就一直行不了运?我是不是得想个法子,不让本码将金蟾蜍里的东西拿出来?”
那若木正想回答,却见两道清凛凛的目光看向了他,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道:“那也不是,若是您心诚,贫僧还是能想法子在天神面前给您求上一求。”
当着李云彤的面,阿木尔也不好说麦朵所怀是妖孽之类的话了,更不好让那若木哪怕是致麦朵母子于死地,也把运势给自己转回来,只捐了更多的功德钱,叮嘱那若木,“上师一定要帮我想法子,让霉运走开,我的好运回来,若是真能如上师所说,将来我大富大贵之时……”
她含含糊糊地说,“我一定还会重谢上师的。”
阿木尔也知道这些话应该背着人说,可没办法,甲木萨就像没听见上师的话似的,在殿堂里欣赏起壁画来,也不知等她走要等到何时。
偏生大法师有三个大弟子,一个月来一个,下一回再轮到那若木上师是两个月以后的事,其他两位上师,又不像那若木上师这般好说话,所以她只能略略侧转身,尽量将声音放小些讲话。
那若木笑眯眯地点点头,“贵待放心,贫僧一定尽力而为。”
直到阿木尔告辞,李云彤才朝她微微点点头道:“我也没什么事了,就和你一道出去吧。”
阿木尔不由气恼,早知道甲木萨这么一会儿就走,她应该多等一会的。
可两人的身份高下有别,她只能笑着答应。
等她迈出殿门时,李云彤突然对她低声道:“你转头看看身后。”
阿木尔疑惑地转头,却见之前金碧辉煌的殿堂犹如血盆大口,要将她们吞下,不由惊呼,“啊——”
李云彤拉着她急急向外,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