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借酒装疯来的。
看到冬晴也被弃仁拉索打晕在地后,李云彤停止了喊人,到这个时候,她已经明白弃仁拉索既然能闯到了这里,喊也没有用。
她的手指摸到刚才解开的两颗衣扣,却怎么也系不上。
她边系衣扣边想对策。
此刻,她明白,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她指望不上别人了!
松赞干布远在羊同,宫里头就剩下些妇孺,夏雨去了赤尊那边久久不归,弃仁拉索借酒装疯的闯到她的寝宫里来,有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她有些怕越怕,她越越系不上衣扣。
弃仁拉索走近李云彤,轻轻将她的手拉开,专心替她系起衣扣来。
仿佛他来这么一遭,就是为了帮她系上那两颗盘花扣。
系衣扣的时候,弃仁拉索的手指轻飘飘划过李云彤的脖颈,温言细语道:“这么细嫩的皮肤,可不敢用劲,我瞧着嫂嫂玉雪一般的人儿,真是心疼,生怕说话声音大着点,就会把您融化了。”
声音说不出的狎昵温柔。
落在李云彤耳朵里,却是说不出的阴郁狠毒,她越发簌簌发抖。
因为之前准备沐浴,这间宫室里的炭火比平日加了许多,温暖如春。
在热得令人会出毛毛汗的宫室里,李云彤却抖得如同冰雪地里的寒号鸟。
弃仁拉索露出讶然的神情,看她惊恐不已的模样,声音越发轻柔,“嫂嫂怎么了?您是冷了吗?来,靠近些,我帮您暖!”
李云彤强定心神,努力保持镇定地回答道:“不不,我不冷……屋里很暖,我不冷。”
“不冷,嫂嫂为什么发抖?”头戴红毡高帽,一身姜黄锦袍的弃仁拉索宽背长腿,纵然浑身酒气,也丝毫不损他的俊朗,言行举止更是如同翩翩君子,连说得话语,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也只道他是关心体贴。
他越是这样,李云彤越是警惕。
弃仁拉索平日里沉默寡言,对她们这些王嫂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样,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谁能料到在他恭顺的外表下,竟然有这么阴暗的心思!
这会儿可是在她的房里,他如果真是恭顺守礼,根本就不该闯进来。
明明刀都砍到你脖子上了,他还会温柔地问你砍快些还是慢些,担心你会不会太疼……
这样的体贴,太吓人了!
但李云彤知道,她这会儿越是慌乱,越是趁了弃仁拉索的意。
她得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弃仁拉索竟然对着她一个大肚子孕妇还有如此兴趣,着实令人惊惧。
这个人怕是个有病的。
她死命掐着自己的手心定住心神,冷声道:“我不是冷的发抖,没想到拉索王子竟然会进东月宫来,你这个样子着实令人意外,一想到这宫里头谁都能自由进出,我怕夜里睡都要睡不踏实了。”
弃仁拉索撩了下她垂在脸旁的碎发,嘴角轻翘,声音好像对着心上人一般轻软,“睡不踏实的该是我才对,自从嫂嫂头一天来吐蕃,我就日思夜想的,每回见到您,我都像掉了魂一般。”
“嫂嫂,不如趁着哥哥外出,咱们成一对可好?我见天的疼你爱你,一生一世,绝不负你。”他的声音如同情人耳语,呼呼热气喷向李云彤。
酒气熏人,屋里热气腾腾,李云彤一阵眩晕。
她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只是她步步后退,弃仁拉索步步逼向前,直到她退无可退,退至墙壁,被他环在臂弯之中。
他也不用强,只隔着一臂的距离里看着李云彤,眼中情意绵绵。
“其实今日我是找赤尊嫂嫂和您要一样东西的,因为怕你们不给,我一大早就喝了些酒,都说酒能壮人胆,还真是啊,我终于敢对着嫂嫂说出心里头的话了。”
李云彤知道此刻她若是断然拒绝,只怕弃仁拉索就能立刻翻脸。
他要在此时强了她,她呼天喊地也没有用。
眼前这个人的心,就像黑暗里张大嘴的怪兽,一不留神就会把她吞噬。
李云彤努力放松自己,显出有些感动又有些羞恼的模样,轻声道:“王子有心也不该到我宫里来,这要传出去,我以后还有脸见人吗?你若真是爱重于我,就该顾惜我的名声。”
她这一放松,就显得有些慵懒了,神情看上去有点迷路小鹿般不知所措,蒙蒙的一双眼,不留神就撞进人心坎里来。
弃仁拉索回了回神,眼里的情意多了几分真切,他扯了下嘴角,“我也知道这样不合适,可不如此嫂嫂怎么肯依我?你心里头,只怕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吧?你们都哥看不到我。”
李云彤不由觉得奇怪,为何松赞干布的弟弟们,一个二个都想抢他的位置,抢他的女人,这种怪僻是从哪儿养成的?
她自然不知道,吐蕃崇拜强者,也不像中原那般讲究伦常纲理,后来居上者往往会将失败者的财产、妻儿等一并接收,而不管是弃真伦还是弃仁拉索,对于松赞干布都是羡慕嫉妒,对于他的一切都想据为己有,对他们来说,女人就如同胜利者的嘉奖,漂亮的女人就是高级战利品。
像李云彤这样肌肤如同白玉,在吐蕃鲜少见的美貌女子,更是令他们颠狂。
知道眼下必须先将弃仁拉索稳住,李云彤低下头,似乎不胜娇羞的模样,“宫里人人都说王子殿下年少英俊,温柔体贴,不似赞普那样凶神恶煞,没想到竟然存着这般心思。”
弃仁拉索见她眼角斜飞,虽然大着个肚子,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