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闭目静坐的言毅睁开了眼睛，望向一旁盯着桌面纹丝不动的言小剑，道：“走吧，咱们该行动了。”
“师兄，我有个问题。”
“速度问。”
“就算是生孩子，为什么一定要等天黑？”
“嗯......所以我说要给你看的东西比较特别，走吧。”
“哦。”
言小剑满头雾水的走到前头，给师兄开门。
言毅其实不是在等天黑，而是在等声音，毕竟有些人实在忍耐不住，白天就想宣泄了，那就不必要等，直接带着小剑前去观摩就行了。然而，没想到这层楼的人耐力居然如此之好，一直没有声音传来...就是不知一会的耐力又是不是像白天那般好？
刚进入走廊，微弱且“刺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言毅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微微勾起。
言小剑刚把门关上，眉头就皱了起来，低声道：“师兄，有声音，有女人在叫！”
“你才听到？”
“我刚刚就听到了，只是...这女人的叫声很奇怪，我没有从中感觉到对死亡的恐惧，更没有感觉到杀意，就没怎么在意。现在好像越叫越大声了，好似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
“不是痛苦的事情，是快乐的事情。”
“快乐的事情？”言小剑满脸不解，“既然是快乐的事情，此人为何叫得这么歇斯底里？就好像...好像有人拿剑捅了她一样，却又没有任何杀气和血腥气味。”
“那肯定的啊。”言毅挑了挑眉头，道：“能在这里闻到血腥味太难得了...走吧，咱们去那声源处看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你先别用神识，尽量别惊动了他们。”
言小剑面色严肃的点点头，背后的凌霄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蓄势待发。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二人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言毅伸出指头在房门上戳了两个洞，然后凑过去看了一眼...嗯，不错，造梦仙域独产的幻灯真是好用至极，就算到了夜晚也是亮如白昼，里面的进展不仅相当顺利，画质还是1080p60帧。
他扭头望着言小剑，脸色认真的说道：“小剑，里面战斗比较激烈，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
“你记好了，一会不论你看到什么，都是你师父吩咐我带你来看的。我虽然也想让你的修为快速提升，但绝不是用这种方式，这全都是你师父的意志。如果你一会情绪异常，一定不能责怪于我！”
“......”
啊这...好熟悉的操作啊...明显是要坑人的节奏啊！
言小剑的小心脏狠狠的颤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能不能不看？”
“不能！”
“唉...好吧。”
言毅忍住心中泛起的带坏纯洁少年的罪恶感，深吸了口气，在矮一点的位置戳了两个洞，让开身位给言小剑观摩。
言小剑带着好奇与忐忑，凑了上去。
言毅默默的把手按在他的脖子上，传音道：“要看就看完。”
“......”
......
半个时辰之后，房内的声音停止，言小剑像个木头一样转过身来望着言毅。
言毅也望着他，把他脸上的神情清晰的纳入眼底。
果然谁都有第一次看海时的激动后遗症...小胖子脸上汗水狂流，嘴唇泛白，双眸失神，脸颊上的两团圆圆的肥肉不住抖动。
言毅叹了口气，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第一次去到海边时的模样，那是一种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和兴奋的交杂情绪，十分难以解释哪个占的比重更多，或许一样，或许...更兴奋？
“走吧，咱们先回房，第一次总是要消化一下。”
言毅拖着双脚无力的言小剑，慢慢的走回了房间，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房里安静了一会...
言毅觉得差不多可以谈话了，便开口问道：“有什么感想？”
言小剑并没有师兄想的那么轻松的缓和过来，依旧处于那种状态之中，彷徨无助的摇了摇头，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根本不能开口说话。
“我来再描述一次刚刚的场景？”
言小剑呆了呆，然后猛然摇头。
“真不用？”
“不用！”
“白浪茫茫与海连？”
“！”
言小剑张着嘴巴，眼神慌张，嘶哑着嗓子道：“别说！”
“哦，你可能还不知道海的意思，你去过海边吗？”
“......”
“可知海的味道？”
“！”
言小剑脸色涨红，只觉得师兄的形容真是...贴切至极！
刚刚站在门边全程观影，他自然是闻到了屋中散发出来的些许气味，那确确实实是海的味道...
师兄你那么懂，还要跟我说是师父授意的吗？
言毅看着他似痛苦非痛苦的样子，好笑道：“还有几场比赛，要看吗？”
“！”言小剑后退几步，大惊道：“不看！”
“真的？”
“真的！”
“嗯，那就不看了吧，你那么激动作甚？先休息一会，这种事情也不能太操之过急，要一步一步慢慢的来。还是等你冷静下来想清楚以后我再跟你唠。”
说完，言毅不再出声，吃起了花生米。
言小剑狠狠喘了几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污秽的画面在他脑中盘踞，就像昨夜言毅脑中的杀人画面一般，迟迟无法消退。
而言毅有霓裳给的香囊，他只有自己的心。
他早就反应过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