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脉,巍峨高耸,延绵八百余里,气势雄伟,山路蜿蜒而曲折,扼守要地,乃为兵家必争之地,山中奇珍异宝,飞禽走兽更是非凡,灵气汇聚,自始就是修真炼道之人所垂涎之地。因此,正是正派之首玄天所坐落之处。
清晨,白云山麓下,鸟儿欢快啼鸣,晨风轻轻抚过,绿叶哗然,窸窣有声,而此时山脚却来了一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老人、儿童,也有妇女,有四肢发达的正常人,也有各种伤残人,他们大多散着长发,大伙儿互相搀扶着,伤残人士被照顾着,蹒跚而行。
走在最前面一个人则身穿白衣,衣冠楚楚,时不时回头向后招手喊道:“马上就到安顿点了,大伙再加把劲。”
领头人看到队伍速度慢了则会向后招手安抚,激励着队伍前行。
这是一只护送难民的队伍。
“师姐,你看师兄这句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都懒得数了,依我平常偷偷下山玩耍,抄近路从这到白云村都要半个时辰,更何况我们没走近路呢,我看的一个时辰才勉强能到。”走在队伍最后头一个年约16岁,身体修长的年轻人嘀咕抱怨着。
站在其旁边的一个20岁出头,身材高挑,样貌倒也动人的女孩子听完,莞尔一笑,踮起脚尖伸出粉拳就往少年头上一砸,“你师兄不也是为了让这些无辜的难民走得快一点才这样说的吗?而且你还敢说,每次你偷偷跑出去被师傅知道了,他老人家不都是把气撒在我们这些师兄师姐身上,怪我们没照看好你,你现在还有胆子提这事。”
少年听完抿了抿嘴,哪壶不提开哪壶,倒是悻悻不语。
队伍行进如故,看着此番场景,忆起五年前,双亲死于战乱,自己沦为孤儿,并且受尽他人冷眼,少年自是恨得牙痒痒的,拳头紧握,双目无焦。
“师姐,你看师兄实力也挺强的,却不能到前线去杀敌,反到被派到这边来护送难民,会不会挺可惜的?想想这些难民倒也是累赘,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们照顾,也害的我也不能到前线杀敌。”少年开口嘀咕抱怨着。
没想到这番话却换来了身旁师姐的一记拳头,这一拳相比上一拳怕是只重不轻啊!
少年挨了这一拳哇的苦叫一声,回过神来“师姐你来真的啊,还用上内劲了,还好我有些底子,不然挨了这一拳得受多大苦啊!”
少女佯怒道“谁叫你说这样的混话,我们玄天身为正道之首,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要是不保护这些难民,任其被魔道贼子随意杀害而袖手旁观只管杀敌的话,这样嗜杀跟魔道中人有什么区别,况且师傅他们派师兄来就是因为师兄他的实力强,能担得起这重任,以防贼子偷袭,才这样做的。”
少年被这一记教训倒也是从冲动回归理性,紧握的拳头也是松了开来。
“师姐教训的有理,我适才怕是又让魔障入心了。”
少女也是知道为何身旁的这个十六岁的孩子为何突然的说这番话,怕是此番场景又勾起了他内心的仇恨与伤吧。
故而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瓜子,开口安慰道“你也不用心急,以后行侠仗义的时间多了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学好本领,为以后的历练做好铺垫。”
少年一听,也是挠了挠头,嬉笑着说“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本领也不小,能保护好自己的,一些阿猫阿狗根本就打不过我。”
从五个年前的那场罹难开始,少年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这种被别人当做累赘,给人冷嘲热讽的生活再也不想过了,总有一天他也会像那些道行高深的人一样,踏风在天,来去自如,
少女听完轻轻一笑,顿了顿,“你真的这么想到前线去杀敌吗?你有没有想过战场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你..杀过人吗...”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无声。
少年一听颤了颤身子,这些东西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唯一迫使去想去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双亲死于战争迫害,他对魔道贼子本来没有什么好感,因而只是想杀他们解恨而已。
“没..想过。”
少女笑了笑,摸了摸少年的头,“没想过也好,你现在就好好修行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师兄师姐们就好了。”
说罢,一行人继续前行,无言。
这江湖被三股势力瓜分着,一为以玄天为首的正道所把控的灵界,二为魔道中人所占领的九狱天,三为妖族所居住的远古森林。
灵界又分为玄天,药王谷,青檀门,幻教四大势力,其中以玄天实力最强。
妖族势力一般都不会向其他两大势力随意开战,大多数妖王都以休养生息为主,不会涉足其他两大势力,而频发事端的则为正魔两道,一言不合当即拔刀相向,血溅当场,而此时正值两道百年来发生的最大碰撞,双方在狮驼岭决战,虽离人口密集区较远,但也有许多魔教徒频频闯入,烧杀抢掠,害得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而九狱天居住的大多为穷凶极恶之徒,这场战争给其带来的却是嗜杀与掠夺的快感。所以每次开战,总是正道这边损失较大,也因此双方都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想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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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白云山麓总是一片生机勃然,萧瑟有韵,相比前线的厮杀呐喊,护送难民倒少了一份战争的喧嚣,多了一份脱离战争摧残的庆幸感,只不过在战时,尽管周遭静谧,但其中却也带着一份肃杀,让人不由得呼吸加重,神经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