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啊……”
执渊抬了抬头，刺目又阴寒的空气铺满在他的双眼，将藏在里面的森然和凄厉全部挖了出来。
“那时你的眼睛与她很像，清澈见底，倔强又稚气。”
执渊眼前蓦得闪出了一个身影——处理得草率的小圆髻上，精巧玲珑的小叮当“叮叮”作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淡粉色的小嘴巴轻轻开阖，咯咯的笑着。
“那她呢？”
凤朝将他眼里的眷念纳入眼底，她藏在袖袍里的小手紧紧握着，借以克制心尖酸涩，好让她继续装作平淡好奇。
“她？”
执渊好似不解，又好似无趣，他轻轻扫了凤朝一眼，这才笑道：“她不会再想见到我……”
是他亲自将她逼下了深渊，若等到了那一日，那双澄净分明的眼睛再也愿意落在他身上，就像那眼睛的主人，只会嫌恶又疏离地看他。
这一切，不过天理循环，报应罢了。
凤朝心里大概出现了一个名字，她突然惴惴不安，是不是有些事情，她想的太简单了。
☆
“好了，我回屋了，你早些休息。”
归初见玉疏衔一直盯着那院里瞧，她眉眼一簇，立马佯装生气地说道：“你看什么！”
玉疏衔收回视线，见她这般作态，不由好笑，他摇了摇头，留下一句嘱咐，便温顺地离开了。
“好，我先走，你早些休息。”
归初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她才嘀嘀咕咕地转身，朝着院门里走去。
“小姐！”
秋笙大步走了进来，早先听说小姐和君上起了争执，现在见她回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笙儿，你来的正好。”
归初径自忽略秋笙担忧的神情，她将手上的画卷递给他，轻声嘱咐道：“这是玉师兄给我的礼物，先放你那。”
归初想的是放在秋笙那里，也不用她天天盯着，但秋笙捏了捏手上的画卷，突然福至心灵。
她看着面前一脸无恙的归初，有些试探意味地问了问：“小姐，君上与你争执，可是因为这画？”
归初见她提起这事儿就不由来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郁气重新在脸上冒了出来，这样子落到秋笙眼里，她转了转眼，心里有了计较。
“君上这是吃味了？”
秋笙话里带着调笑，归初哼哼一声，没有说话。
吃味吃味，吃味就能说她不知羞，在外面勾三搭四？还那副子语气！
“君上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话，惹小姐伤心了？”
秋笙知道，这两人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见到玉太子给自家小姐画像，君上能顺眼就怪了。
但是吃味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次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大概是这酸味实在太浓了，君上那样性子的人，定是没有控制自己，说了不中听的话，惹小姐难过了。
“哼！说我勾三搭四的，我哪有？分明就是污蔑我！”
归初仔仔细细地想了想，自从和容倾流在一起之后，她最多就是主动去看了几眼那些美公子，其他的她都没做。
哪里勾三搭四了！倾国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