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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听着她的解释，但是分明就没有相信，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好不容易离开了宗季，我还以为你改变了，知道怎么才是爱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你并没有啊。”
古婉南揪着手，苦笑了一声，“所以我可能真的不行，姐我自己心里也苦啊。”
一想起来昨天晚上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古婉南的心就揪着疼，她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是想要把这种深入骨髓的痛处驱赶走。
林晚瞧着古婉南那副六神无主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就一阵来气。
“林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古婉南手里捧着一杯从热变凉的茶水，眼眶微微红肿着，低声喃喃，“我也许是真的对柳川动心了我也贪恋着他给的温柔，可我也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他那么好，那么优秀，而我呢，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啊，我怎么配得上他呢？如果我跟他在一起，只会给他招去无数流言蜚语……”
所以你就说那种话去伤害他、也伤害自己吗？林晚静静喝茶的模样看似冷眼旁观，实则恨铁不成钢——事到如今，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用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卑微到尘埃里的人注定什么也得不到，最终只会一无所有。
“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林晚听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出言打断她，心说这古婉南也是够厉害的，闷头只知道在原地转圈，不推她一把都不带动弹的。
“我，我也不……”古婉南都不敢抬头跟林晚对视。
“别说你不知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拿个主意，难道还指望我这个外人掺和进去吗？”林晚可没心情听她继续倒苦水，快刀斩乱麻才是上上之选，她今天非得把古婉南的心结给解开不可，“或者我换个问法——你究竟想和柳川维持怎样的关系？形同陌路互不相识？还是各退一步点头之交？”
林晚不想让她放弃已经近到咫尺的幸福，甚至这种幸福只需要古婉南一个转身就能面对面，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反倒是古婉南还在抗拒。
不，不……正黯然垂泪的古婉南顿时被林晚话中近乎于刻薄的“形同陌路”给吓到了，她哆嗦了一下止住了哭噎，简直无法想象若是真的就此与柳川断绝关系会是怎样一副令人绝望的场景。
她是真的动心了，这她很清楚。但是，她怕啊。
她怕自己一腔深情万一又付诸东流，怕柳川最终也会变得跟宗季一样……
受过一次情伤的女人短时间内将丧失爱人的能力，她何德何能，才有幸遇到柳川——她渴望被人温柔对待，却又对此感到恐惧，她顾虑重重，她患得患失。
“……我，我觉得，我们还是继续当朋友比较好。”思忖过后，古婉南深深地低下头，像是悲痛又像是羞愧。她为这样退缩胆怯的自己而不齿，却不敢再承担哪怕一丁点未知数和风险。
“嗤。”林晚冷笑一声，轻轻搁下茶杯，语气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却如同狂风骤雨席卷古婉南的心：
“柳川骂你贱，真是没骂错。”
古婉南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不知所措地望着林晚。
“识人不清枉费青春也就罢了，真有了摆脱过去重新开始的机会时却又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踯躅不前——你只想着自己是个被前夫伤透心的女人，却从未想过他也是个被自己所爱伤透心的男人！他想用真心换你的真心，你却只让他感到疲惫和不确定。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选择把他彻底推开、然后封闭自我，那么，古婉南。”林晚起身，按了按她的肩膀，俯身轻声道：
“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林姐，我不……”
但是“后悔”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就被林晚止住了，“别说了，你要是真的想说千万要想好，说出来就真的可能一丁点的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你真的是确定吗？”
古婉南咬着唇，她不确定。
她，舍不得。
脑海中自动过演了一遍她跟柳川这些天的相处情景，这个男人跟他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会时而对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却是每个举动都是如此的温馨贴心。
他不过给自己压迫感，但是他却渴求着给自己庇护，这都是古婉南没有体会过的感情，从小到大都没有。
然而今天早上当柳川的一句让她自己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古婉南的心脏就像是被人举着大锤哐哐的使劲砸了好几下，余痛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的消除。
所以，真的捂着胸口问问自己，就到此为止，就将一段还没有冒头发芽的感情截止到这里，她真的愿意吗？
如果她愿意，林晚也什么都不会劝说的，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古婉南深深地垂着头，林晚坐回自己的位置，安静耐心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小南，小南……”
病床上的男人即使昏睡着也不老实，时睡时醒的。柳眉一边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一边听他说梦话，心里是又心疼又生气。
虽说她对古婉南的印象是不错，可这一下午自己不管是打过多少通电话对方就没有接起来，而且也不知道两个人究竟是闹得什么矛盾，竟然逼得自己哥哥借酒消愁结果烂醉如泥，她也不得不送来医院洗胃，这她可就不高兴了——
柳川毕竟是她亲哥哥，她这私心里，到底还是向着自家人的。
柳眉的唇紧紧的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