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皱了皱眉头:“说说看!”
年轻人赶紧道:“在下名叫太叔达,祖上是前朝太宰太叔颖。后来我太叔一族被曾家与杨家灭门,只有我的祖父也成了曾家的马奴。如今到了我这辈,因为做事干练,被杨森看上,成为他在曾家的钉子。小人知道大人想要收回洛州的大权,特来献计,以报家族大仇!”
太叔达神情激动,脸上出现红晕,看样子不像说谎,他继续说道:“曾家在军中素有威望,然而却与各地太守不合。我今早偷听到他们想伏杀各地太守,借大人之手排除异己。大人何不乘机派人救下太守,以假传将令、袭杀朝廷命官为由,将曾家也一并抄没,并且夺回兵权。”
此言一处,沈乐倒吸一口凉气,这招毒啊。“可是我已经应允了他们,怎好再如此?”
太叔达眼神坚定道:“大人可曾写下文书?可曾加盖刺史大印?”
沈乐摇了摇头:“还不曾。”
“那便是了,大人尽可以拖延,洛州这些世家恣意妄为惯了,自然不等大人的文书就动手。没有文书擅动,罪在他们,不在大人。况且曾家这些年大吃空响,本身并不干净,军中也有不少尚有怜悯之心的将士心有不满。即使是杨家也一样对曾家怀恨在心,大人只要想动手,再许给杨家好处,它必然会给曾家捅刀子。”太叔达煽动道。
沈乐模拟两可地说道:“可是我与杨家素无来往,再者我手下也没有能言善辩之人……”
太叔达挺了挺腰杆道:“若大人不弃,我愿意替大人联系杨家,只需许给他们一郡太守的位置,再许给他们别驾的位置,杨家立刻就会倒戈!”
沈乐笑道:“好,条件我答应,你去办吧!”
太叔达面露喜色,赶紧离开。沈乐望着他的背影,却有了不同的想法。“寒先生,此人你觉得如何?”
寒浊沉思片刻,捋了捋胡子道:“主公觉得此人有诈?太叔家我素有耳闻,看他的谈吐表现不似说谎。只是主公将银龙军带出城外,恐怕有些不妥。”
“主公,镐京的军情送来了!”文谢拿着羊皮信函进来。“快!我看看!”沈乐一把夺过,打开之后,细细看一了遍,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大骂道:“与虎谋皮!大乾亡矣!”气得直接将信扔在地上。
寒浊疑惑地捡起,细看之下,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陈王、东滨王率军东归。大军在凝公谷中伏,天龙军趁机叛变堵住谷口。武阳王奋力拼杀,又被金龙军伏击全军覆没。”他细细思索道
“徐山!是晋王!怪不得,怪不得。主公这次镐京城恐怕要遭殃了!”
沈乐咬牙切齿道:“何止是镐京,以燕军的脾性,整个司州恐怕都要十室九空。龙封坐了皇位,从此帝室沦为燕王手中玩物。不行,洛州兵权一定要及早夺回来。点兵……对!点兵!”
沈乐如魔怔一般向外走,这时王腾刚好进来,两人一碰面,沈乐狠狠瞪了他一眼。王腾一脸无辜道:“昌正这是怎么了?”
沈乐没理他,径直向屋外走去。王腾一把拉住他:“昌正,你这是干嘛,若是镐京的战事,我劝你冷静!很多事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沈乐转过头望着他:“身不由己?所以你们就果断背叛自己的盟友?”
“误会!误会!昌正,国与国之间哪里有什么信义可言,我们只忠于帝室,无论谁做皇帝,不是一样吗?”王腾辩解道。
沈乐一步步向他走来:“可是镐京的百姓呢?难道燕军会放过他们?”
王腾眼神闪烁到一旁:“你怎知燕军会屠城?那不过是谣传罢了。”
“我不与你争辩,再过几天自会有分晓,现在我有要事在身,姐夫请自便!”沈乐说完转身离去。王腾连忙追上:“昌正不要动气,你不就是要去平定江家与曾家嘛!姐夫可以帮你呀!”
“哦?你想怎么帮我?”沈乐转过头望向他。
王腾笑着道:“这还不简单,我派白虎骑与你一同截杀州兵,不过八千生兵担子,就算再加上两万守备军,以你我两家手里的兵力可以说轻而易举。”
“那姐夫想要得到什么呢?”沈乐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
王腾皱眉道:“你怎么这么问,我们是一家人,我这全是在帮你,怎么会有私念,你在洛州立足未稳,我做姐夫的帮衬帮衬也是正常。你看父王的三千白虎骑都带来了,足够咱们兄弟大干一场!”
沈乐深吸一口气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截杀梁王的军队,然后晋王好乘机攻打梁国,吞并两州是吧?”
王腾叹了口气:“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直说了。我们晋国位处边陲,土地贫瘠,气候恶劣,每年要独自抵御妖族的进攻,每年有多少晋人倒在了妖族的爪牙之下。可是,隔壁的梁国不仅是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坐拥大片肥沃的土地。梁国之富,天下闻名,每次妖族来犯,他们可曾为我们提供过一粒粮食?。他们凭什么就能安安心心地以中原大国自居?”
王腾的脸色变得狰狞:“你从未到过西陲,可是你也是在楚地长大,我们在这些屏藩边陲的诸侯国,不仅要替他们当下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还要被帝室卸磨杀驴。凭什么?难道梁人的命是命,我们晋国人的命就不是命?所以那片地我们应得的,就像燕国,在北方抵挡灵素人的进攻。却被中原诸侯国们封锁了商贸通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