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甜甜想完,连自己都愣住了。
她好像最近很常把江凯和殷明两个人作比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江凯说要她和他假扮男女朋友,在许立老爷子面前来一出‘彩衣娱亲’的时候开始吗?
“你到病床上去躺着吧。”男医生叫来了旁边的小护士,在小护士的帮助下,杨甜甜进到了卫生站一楼专门提供给病人打点滴的房间。
双脚都被垫高了,用枕头垫在床尾。
这样有利于血液循环,能够尽快消肿。
杨甜甜在玩手机,准确点来说,是在用手机跟刚刚出了卫生站没多久的江凯聊微信。
她有江凯的微信,人是不能够到殷明的婚宴上去。
地点时间,殷明有提前说过,就在王家村的王老头农家乐。
下午五点半。
婚宴总不会是到点才会有男女双方的在场迎宾,中午这会儿已经够热闹了。
江凯一路上都没有回复杨甜甜发送给自己来打探情况的微信。
直到他散步似得一路问到王老头农家乐门口,他才给杨甜甜用微信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杨甜甜看是仔细看了的,她抱着手机等了一下午,等的就是江凯给自己反应。
因为身体反应快过大脑,她手一抖,点了接受。
接了视频通话之后,杨甜甜就后悔了,但是不可否认的,她心里面期待是大过后悔的。
她想见殷明,非常非常想。
有可能,这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和她一起生活了五年的男人了。
可是视频另一头的江凯,好像不打算让她那么快见到殷明,晃悠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
连缴纳礼金的迎宾登记台也没有看到。
杨甜甜心里不可避免的生出了急躁。
“小凯。你还没有到地方吗?”她出声催促。
江凯只是笑,都笑出了声,低低沉沉的,听上去很勾人耳朵。
“到了啊。”他答应道,手机同时跟着一转,往着人多的农家乐大门进出口晃悠了一下。
杨甜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手忙脚乱的扯了被子就去盖手机屏幕。
过了几秒又收住,她扯开被子,那边的视频通话还没有挂断。
看不到江凯,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只听得周围越来越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
是进到农家乐院子里面去了吗?
“你是?”陌生的男声,不是殷明。
“我是杨甜甜的家属,来挂礼。我们有事,待会儿就得走了。”江凯的声音,回答得规规矩矩,并没有杨甜甜之前所想象之中的那股子火药味儿。
那么和平?
杨甜甜没有松缓下来,整个人精神高度集中,神经也绷得紧紧的。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的确是没有什么值得她过度紧张的。
除了挂礼金额的报出时让她呆了一下。
“两千?”
江凯是吃多了吗?送礼金也不用送那么多吧?
他本来就讨厌殷明的不是吗?也不想掺和到他们的事情里面来。
嘟嘟两声过后,视频通话在杨甜甜发出惊呼时被挂断了。
能够挂断她视频通话的人不做第二人选,除了江凯,没有别的了。
原本说好的一万元底薪,照着江凯这么积极奉献的到点克扣下去,等到她拿到手的时候,会不会连一半都没有?
江凯该不会是故意借着这个机会来开涮她的吧?
杨甜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知不觉偏向了江凯。
不管是哪种程度和哪种范畴上的重心偏移,哪怕是一点,也会在日后的不自觉中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至于到底是救命用的,还是压垮骆驼的,现在还不知道。
江凯也不知道,他唯一清楚的,是殷明的确不喜欢杨甜甜,杨甜甜对殷明的喜欢,也就到此为止。
不是说不喜欢,是不够喜欢。
再多的难过,都会阻隔在这一点上。
杨甜甜的注意力很好转移,足够说明,她对殷明,也是‘不够喜欢’。
没有喜欢到一定要非对方不可,喜欢到把这个人活生生嵌入到自己的世界里面。
仿佛那个人就是光,离开了,就会彻底陷入黑暗。
所以殷明对杨甜甜来说,并不是那束光。
不知道为什么,江凯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想不出来,索性把这一切归咎于‘护短’。
自己手底下做事的人,怎么能够真的为了一个男人自甘堕落。
还是一个根本就不配是光的男人。
婚宴两个人都没有到场,但是不代表,婚宴上的两位主人公不会和他们有什么新交集。
江凯交了礼金就回了卫生站,杨甜甜跟霜打了似得茄子一样瘫缩在病床上,恨不能把头给捂到被子里。
还是江凯手一伸,嫌弃的发了火,才让她没有继续抱着被子往脸上捂。
卫生间提供给病人入住的病房不多,或者说,没有单独的病房,像是县镇城市里的那些高级vip单人病房更加不作他想。
好在病床和病床相隔的空隙之间有一层可以放下来拉过去隔开的深蓝色帘子,就算是住在同一间病房里面,病人和病人之间还是可以有单独活动的空间的。
可以互相不干扰。
杨甜甜住的病房是稍微好一点的大病房,统共就四张病床,她占了靠里窗户的一张,其他三张还没有人住进来。
目前为止,也就勉强可以算是一个单人病房。
“要哭就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