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猎猎作响,卷起一地梧桐叶,巫山岳把外套脱下给她披上,她如站成了风中的一棵树,呆滞而无神。
大约半个小时后,电影散场,好些人涌出来,不乏手挽手的小情侣,透过他们,她好像看到了昨晚的自己和孔岚枉,可就仅仅过了一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人群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看到一穿着亮色洋裙的艳丽女子挽着一穿着笔挺西服,头戴西洋礼帽的男子出来,很快一众戍卫就把他们前后围住,簇拥他们上车。
虽然易莜笙所站的位置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但她还是很快的认出那就是孔岚枉和潘锦绣无疑。
此时的她只感觉心一直在往下坠落,脚下如灌铅般沉重,她很想追上去,但怎么也迈不动一步。
潘锦绣在这个时候微微侧了侧头,涂得绯红的嘴角勾起弧度,笑里全是示威。
易莜笙真的被刺激到了,向前冲了两步,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孔岚枉!”
所有人在这一刻停下了脚步,万籁都似俱寂了一般,易莜笙原以为孔岚枉会为她回头,为她奔来,对她说他都是有苦衷的。
但事实是什么都没有,前行的队伍停下来了不过几秒就重新迈开步伐,孔岚枉和潘锦绣也快速上了车。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她一眼。
易莜笙完全不敢相信,不停地摇着头,还想跑去追,有两个戍卫把她拦下,告诉她不要放肆。
巫山岳赶忙过去抱住她,让她冷静点儿,可她怎么冷静得下来,她学做了大半天的桂花糕,想亲口喂给他吃,可是最后的结局却是事与愿违,这般可笑!
她望着极速离开的轿车,大吼一声就把桂花糕扔到一边,巫山岳看着满满不是滋味儿,却不知道如何劝慰,她早已听不进去半句。
巫山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送回小洋楼,易母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极了,可是问她,她只摇头,然后默默走回房间。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样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他们两人的背影和潘锦绣那抹轻蔑的笑,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跑去了花厅,对着花花草草看了一夜。
第二天连珠在找到她的时候,她通体冰凉,额头滚烫,吓得她赶忙要去请医生。
易莜笙却拉住她,说:“给我拿酒来。”
连珠自然不会给,但又犟不过她,只好去请易母来,易母看着更焦心,猜着事情可能和孔岚枉有关,悄悄吩咐连珠先去把他找来。
易莜笙好似能猜得到,大声叫喊:“不准去找他!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易母和连珠无奈,最后只能把巫山岳又找来,他直接把易莜笙抱回了房间,然后再找医生给她看病。
由于服用了感冒药,易莜笙昏睡了一天,醒来已经接近黄昏,她撑起疲倦的身子说要下床梳妆去上班,巫山岳骂她胡闹。
她还可怜巴巴地扯着他的衣袖说:“我不想再闷在家里,我会发疯的。”
巫山岳终是带她去了百乐门,亲自陪着她跳舞,她头还有些晕,摇摇晃晃跳得不太稳,笑容依旧灿烂如花,但落在巫山岳眼中,却是异常刺眼。
期间巫山岳被老爷子叫去处理事情,本来留了人看着她,可她窜得贼快,混入舞池就让人难以找寻。
忽然有个老头挤到她面前,看她迷迷糊糊的直接搂上了她的腰,她感觉不对想挣扎,那人还想把她往一边拉,大有要把她往搂上包厢带的意思。
正在她挣不脱时,一人影突然压到她面前,遏住老头的手腕,呵道:“不想死的,就赶紧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