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莜笙震惊,潘锦绣那娇小玲珑的样子,去前线?
“你可打听清楚了?”易莜笙不由再次确认。
连珠猛的点了好几下脑袋,“我买通潘府一个小丫鬟打听到的,错不了,前两日才走的,估摸着已经要到了。”
易莜笙眉色重了重,前日她才和孔岚枉通过电话,他都并未提起,想来是定不知晓的,不过知晓此事后,她倒是想通了另一件事,潘锦绣迟迟不来找她麻烦,怕是一心只在为奔赴前线做准备吧,还是小洋楼外巡视的潘家轿车,除了监视她的出行情况外,就是让她分散注意力,以为潘锦绣即将动手,实则……不过障眼法!
她正凝重之时,江封年在旁边笑了起来,揶揄道:“你这个情敌,还真不可小觑啊,主意比你多多了。”
连珠带着气愤,不服气道:“她又不得少帅喜欢,就算她不远千里赶去前线又怎么样,说不定还会被少帅轰回来!”
江封年呵呵笑过,只看向易莜笙,不会儿易莜笙也冷着笑了两声:“不得岚枉喜欢又怎样,此番行径定能再次感动孔夫人,冒着枪林弹雨,隔着烽火连天,我还是要不顾一切的来到你身边,与你同生共死,这等故事,谁听了不动容?只要这一趟她和岚枉都能平安回来,这少帅夫人的位置她就是坐定了!”
连珠五官皱在了一块,满脸焦急,突的拉住易莜笙的衣袖,“小姐,走,我马上帮你去收拾收拾,我们也去前线。”
江封年第一个笑起来,“她也去?那前线成什么了?女人家争风吃醋的地方?”
易莜笙看了他一眼,“江先生说的没错,我若是去了,潘锦绣必定会和我闹得没完没了,到时候岚枉必定分心,那战还打不打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易莜笙打断连珠的话,“我早就说过了,少帅夫人这个位子就算不是潘锦绣,也会是别人,我要的并不多,郎君一心就好。”
说完就示意江封年快走吧,连珠无法,只能空叹气。
去往郊区的路上,易莜笙一句话都没有,潘锦绣之事,她口头上可以说得风轻云淡,毫不在意,实则内心何尝又不是波澜壮阔,难以平复。
江封年在旁看着她如此模样不由嗔道:“我说你也真够矫情的,明明在意得要死,还死鸭子嘴硬!”
易莜笙的眼神从他的脸上飘到车顶,再飘向窗外,“关你屁事,看不惯就下车。”
江封年没什么脾气,还死皮赖脸的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喂,你是不是害怕孔少帅和潘锦绣在前线患难与共后就日久生情啊?没关系,他不要你了,我要你啊,我正好缺个暖床丫头!”
易莜笙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拍下去,“闭上你的乌鸦嘴,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可消受不起!”
江封年也不恼,还悠哉悠哉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嘴欠的说:“你还真说对了,我这人自小就是个乌鸦嘴!”
易莜笙重哼一声,再不理他,一直看向窗外,恰逢经过的一段,可以遥遥望见南山,半年过去,山上已是一片翠绿,不禁惹人想起去岁腊月二十九那天,孔岚枉带她去山顶堆雪人,打雪仗,二人那可谓亲密无间,羡煞旁人,而这一晃不过一百多日,就是对璧分两半的离居之景。
他此时在忙什么?
潘锦绣是不是已经到了?
他们又会一起经历什么?
易莜笙脑中不停滚动这几个问题。
好在轿车没多久就在郊区停了下来,江封年似是看出她在胡思乱想般,抓着她下车就开始源源不断的讲对这片区的规划,纵是她再无心思了解,也没安静心情想其他了!
江封年实在太吵!
不过几月,易莜笙瞧着眼前这片郊区已经摇身一变,破烂不堪的砖房已被人重新修葺粉刷,一连排立在那儿,还有当年的影子,给她一种重返幼时的错觉。
只是方圆几里仍旧一片荒芜,这些房子存在这儿显得有些突兀。
江封年已经猜到她在奇怪什么,率先解释着:“我建厂地址已经选好了,河流下游,下风位置,也就是距离这片砖房不远处的东北角,等厂子建成开工,定会有很多工人在这片集聚,多多少少需要购买基本的生活用品和一些吃食,我会招揽几个工人的家眷到这排小砖房开店做生意,周围只有这么几家,生意应该会不错。”
易莜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砖房还有如此用途,“都说无奸不商,你却还知道为工人的家眷做打算,看来你良心还不错嘛!”
江封年摆摆手,“你可别恭维我,我凡事也是从利益出发,只是这一片……”说着目光再次汇聚到那一片红砖黛瓦的平房上,眼神越发深邃,越发难以看懂,“……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易莜笙不太理解,“难不成你以前也在这里住过?”问完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不可能啊,你可是江家少爷,生来就在南洋,怎么可能住过这片。”
江封年收回视线苦笑了两下,一声不吭的往停车处走去。
易莜笙望着他单薄的背影,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有股子落寞的感觉,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事实证明她的眼睛可能真的花了,一上车就看到江封年扬着张大大的笑脸问她:“一会儿去哪儿吃饭啊?”哪里有半点惆怅的模样!
“随便!”
……
当天晚上,易莜笙久久坐在客厅不回房间,连珠知道她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