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作茧自缚,潘锦绣现在真真把这个词语理解得透彻,元宵那晚的猛药,她本是为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香玉又道:“小姐,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夫人,她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潘锦绣镇静了些,冷笑两声,“岚枉三天两头往她那边跑,娘也不管,定是已经知道了。”
香玉慌了,“那我们怎么办?”
潘锦绣双手紧攥成拳,目光渐寒,“我们只有靠自己!”
那边的易莜笙正在看连珠新给未出身的孩儿做的衣裳,小小一件,看着就觉得可爱。
孔岚枉正好走来,她举着一件嫩黄小棉袄在他面前,“你看,这件好不好看?”
“好看。”孔岚枉笑着接过转看了几下,“这上面的小花绣得真不错。”
连珠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我也是以前无事和老夫人学的。”
她说的老夫人自然是指易母,话一出口屋子里的气氛就有些怪,易莜笙和孔岚枉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她见此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自打嘴巴道:“嗨呀,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孔岚枉小心观察着易莜笙的神情变化,大气都不敢出,易莜笙只垂头笑了笑,继续欣赏着那些小衣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上面了。
连珠退下后,孔岚枉拉着她的手说:“你要是伤心,就打我吧,要是不发泄出来会伤了自己的身子,还有肚里的孩子的。”
易莜笙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心,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会开开心心的。”
转头望向窗外,盯着湛蓝的天空,神色凝肃了很多:“娘可在天上看着我呢,我相信她一定希望我和孩子过得好。”
孔岚枉听她这样说,心头都宽慰不少,过去的所作所为已经成了定局,就让他用余生去赎罪吧。
转天,云寒随孔岚枉一起来看她,自江封年的工厂剪彩那天,易莜笙便再没和云寒近距离接触过,这会儿可是关心他和那个宁家小姐。
云寒无奈笑笑,“爹娘逼得紧,我也没办法啊。”
易莜笙和孔岚枉对视一眼,叹口气道:“你还年轻,不用急的,万一哪一天又遇到喜欢的人了呢。”
云寒用手作枕,靠在沙发上,又是一幅随意自在的模样,“有些人呢,你一旦遇上了,就牢牢霸占了你的心,没有一点儿缝隙,再也没有余地装下旁人了。”
话及此处,易莜笙心中有万千惆怅,不由的就低下了头,可孔岚枉却突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她一愣,抬头才明白什么意思,白香正站在房门处,看那神色黯然的样子像是听到了云寒刚刚那番话!
云寒看出他们的异样,也跟着回了头,看到白香的那一刻开始局促不安,跳起来打了个很强硬的招呼。
白香勉强笑笑,易莜笙急忙迎过去,挽着她的手道:“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白香笑得不是太自然,随手扔了个纸袋给易莜笙,“我学做的栗子糕,你不是好这口吗?”
易莜笙拉着她坐在自己的旁边,赶忙让连珠去把糕点取出来装盘。
这个空档,云寒问白香:“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们也是好久没私下见过了,更别提说上几句话。
白香平静多了,双手撑在后面,随意道:“挺好的啊,儿子无病无痛,我就心情舒畅。”
“那就好。”云寒心想万幸她没有提及齐镇远,莫不然自己更加心痛了。
连珠把糕点端上来,几个人都去拿了一块,白香饱含期许的目光问他们:“怎么样?好吃吗?”
说真的,白香的手艺不咋样,和孔岚枉第一次做的差不多,还有股子糊味儿,可是易莜笙和孔岚枉都不忍打击她自信心,笑着点了点头。
只有云寒一口吐了出来,诚实道:“你做的这是啥玩意,上火烤的?这样糊?”
白香一听就不乐意了,一把去抢他手里的糕点,“不吃拉倒!请你吃你说法还那么多!”
“我这叫提建议,你也应该虚心接受,这样才能进步嘛!”云寒道。
白香可是不服气,继续和他怼,吵吵闹闹的样子恍若回到了初见时分,没有感情的纠葛,没有情深缘浅的感慨,更没有刻意的避让,还是彼此最初最真实的模样。
孔岚枉见此示意了下易莜笙,两人就溜去花园了。
易莜笙还是有所担心,不时就回望屋里一眼,孔岚枉搂着她肩膀道:“放心,打不起来的,云寒可舍不得碰白香,我们也该给他们一点儿单独相处的时间,说不定从今天以后,他们就都释然了。”
易莜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突然又想到了白香对宋世鸣的那句“既然今生注定不能做爱人,就做亲人吧”,既然她和云寒注定有缘无分,就坦坦荡荡心不存杂的做朋友吧!
等他们再回去的时候,白香正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上,悠闲自在的嗑瓜子,而云寒正系着小围裙在厨房忙活。
易莜笙都惊呆了,“云寒怎么去做饭了?”
白香回道:“他不是嫌弃我做的糕点差吗,就让他去厨房露两手啊!”
易莜笙狐疑的看了眼孔岚枉,后者笑说:“云寒的厨艺确实不错。”
此话不假,云寒以前常年住在德国,一手西餐做得顶好,易莜笙连连称赞,只是白香可不怎么给面子,说一句:“也不过如此嘛!”
云寒揶揄她:“你这算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