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的那一刻，顾绵绵觉得自己可以和陆泽睿对个暗号了。
就像是电视剧里细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伙伴，可以轻声地说一句：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陆泽睿听完了顾绵绵的话，眼眸轻动，“果然……”
陆氏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是艾亚家在背后搞的鬼。
“你还知道什么？”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再帮你查一查。”
“不用。”
陆泽睿摇了摇头。
顾绵绵想，陆泽睿大概也是嫌弃她的。
说起来，她也在艾亚伯爵的身边待了一些日子，为了见到陆泽睿的那一天也做了许多的筹谋，但到最后，她还是比不过陆泽睿的步步为营。
如果按照她的办法横冲直撞，怕是刚将消息告诉给陆泽睿，她和陆泽睿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就都被艾亚伯爵猜了出来。
若是让她继续去探听艾亚家的秘密，估计也八成会好心办错事，反而给陆泽睿添了麻烦。
顾绵绵想着，不禁耷拉下脑袋，双手托着下巴坐在座位上。
双眸无神的时候，她也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顾绵绵正在发呆，脑袋上却骤然一暖。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顾绵绵不自觉缩起了肩膀。
她的头还是低着的，耳边响起陆泽睿的声音，“傻瓜，你已为我赴险至此，我怎还忍心让你去更危险的地方。”
突然温柔的声音和刚才是完全不同的人。
顾绵绵在日常怀疑陆泽睿精神分裂的时候，却也短暂地醉在这样的声音里。
陆泽睿的手还放在她的头上，顾绵绵也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没有动。
她的眉头轻皱，身体从最初的没有反应过来到后面的渐渐僵硬。
她尴尬笑笑，将自己的头低了一些，又向着旁边移动了一个座位。
陆泽睿的手没有动。
因为顾绵绵的动作，他的手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陆泽睿的手悬了半晌方拿了回来。
他也低下头，表情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那天说了那些话是我的不对，我知道你永远都无法原谅顾安安的事情，我也知道这桩婚约不会是你所想要的，很抱歉让我们用这样的方式绑在一起，顾绵绵，我会尽量隐藏自己对你的爱情，让你不这么尴尬的，虽然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说好的不这么尴尬。
但突如其来的告白却让这一切变得更加尴尬了。
顾绵绵和陆泽睿都低着头。
这桩桌子不小，两个人之间隔开的距离也不近。
顾绵绵玩着自己的手指，目光也落在手指上。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状态没有说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最后还是陆泽睿先开口：“艾亚伯爵说是十点，但很有可能因为担心你而提前，你的手机就在门口，还有十分钟，我先走了。”
“嗯。”
顾绵绵应声，依旧没有看陆泽睿。
陆泽睿瞧了她一眼，“再见……顾绵绵。”
“再见，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