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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维安涂药的动作变得很慢很慢，但他的头也垂的很低很低。
他只让顾绵绵说了一个字，便继续道：“我在f国几乎没有睡觉的找你，在我觉得全世界都变成一片黑暗的时候，我看到了有关于你的消息，是你和陆泽睿订婚的消息。”
说到后面的时候，顾绵绵听不清楚沈维安话中的是哽咽还是自嘲。
顾绵绵的眉头皱的更紧。
她道：“我和陆泽睿不是订婚，是已经领了结婚证，现在的一切都是走个流程，艾亚家和陆家的联姻，刚刚好。”
“顾绵绵，你是魔鬼吗？”
话音落，沈维安总算抬头看向了顾绵绵。
病房内有灯光，不像是外面那般昏暗。
在这样的环境下，顾绵绵看见了沈维安眼睛里面的血丝。
找了这么久，沈维安总算见到了她。
从见面的那一刻起，沈维安就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讲给顾绵绵听。
把他这段时间所有的思念都说给顾绵绵听。
说出口之前，沈维安没有想过结果，也没有想过得到回应。
所以……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顾绵绵这样的答案。
顾绵绵的失踪是在他心上的一根针，顾绵绵和陆泽睿的订婚是他心上的另外一根针。
两根针刺在胸口，他想要把这两根针拔出来，偏是顾绵绵刚说了一句话，便让他体会了万箭穿心的滋味。
沈维安瞪着顾绵绵，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想要发怒，但仔细想想，顾绵绵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
他说的再多，不过只会换取顾绵绵更多更坚决的拒绝。
顾绵绵也看着沈维安。
她知道沈维安心中所想，也知道她失踪之后沈维安对于她的担心。
可是，她不能关心沈维安。
虽然顾绵绵知道自己和陆泽睿之间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她更加清楚明白，陆泽睿还会在她的心里住很长的一段时间。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会有多长，但在这段时间里接受任何一个人都是对于这个人的不公平，特别是对于沈维安的不公平。
顾绵绵不知沈维安对于她的执念起于何时，但她知道她要将这份执念永远的封存在沈维安的心里。
如果注定有个人要做明面上那个残忍的人，那么就让她来做。
如果她关心了沈维安，不过是给沈维安喂了一碗慢性的毒药，就算是现在没事，以后也会越来越严重，直至毒发身亡。
当沈维安是“铁粉”身份的时候，他就做过很多诡异却极端的事情。
这是一颗罂粟的种子。
顾绵绵不能给他浇水。
顾绵绵看着沈维安，目光越发坚定，道：“我没有被软禁，只是一直准备和陆泽睿的婚事有些忙。”
“有些忙？”
沈维安勾了勾嘴角，嘴角的笑容也越发嘲讽。
他看了顾绵绵半晌，手还捏在顾绵绵的小腿上。
他道：“顾绵绵，你和陆泽睿真的还有可能吗？”
“或许是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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