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抱着被子往后退了退。
“美人儿,两年不见,你越发水灵了嘛。”沈江离说着,又上前了些许,她站在思思床前,面上笑意更甚。
两年了,仇楚霖那小子半死不活的捱了两年,终于找到你了。
“你是谁?”思思打量着眼前这个坦然摘下面巾的男人,被子下的手缓缓地伸到在枕头下摸索。
修弈走之前曾给她留下一把锋利的匕首,叫她藏在枕头下,以备不时之需。
沈江离闻言便是一愣,面上的轻佻瞬间收敛回去,他抬起一只脚踩在思思的床上,手肘抵着膝盖将上身伸了过去,又把思思上下仔细打量了个遍,确定无疑后才诧异的问道,“你不认得我了?”
“我应该认得你吗?”思思自枕头下寻到了匕首的刀柄,握在手中准备发力。
“别费力气了。”沈江离踩在思思床上的脚动了动,枕头被他拨弄到了一旁,露出思思摸索到的匕首。
此刻他正踩在匕首的刀鞘上,却并不影响思思拔出匕首。
思思见自己的意图被人发觉,立刻抽出匕首,对准了沈江离。
“我倒是忘了,这不是月牙,还带着刀鞘。”沈江离若无其事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思思的刀锋,“你既不认得我,为何不开口呼救?修弈埋伏在外面的人,虽不足以让我束手,却也不会叫我好受。”
她挥匕首的动作很是不入流,乍一看就像是从未习过武的文弱姑娘,仔细观察才会发现,她握着匕首的手势与她从前手持月牙时一般无二,看似稚嫩的防卫动作也是做的行云流水,隐藏着些习武之人的刻在骨子里的、不可忽视的惯性细节。
她就是她,只不过忘了怎么拿剑,也忘了自己是谁。
沈江离叹息一声,他兄弟的追妻之路怎么就这么坎坷曲折呢?
思思用力回抽匕首,却发觉他看似随意的动作竟将匕首钳制的如此不可撼动。
“我不知道。”思思摇头,落寞的神情被黑夜掩饰的模糊不清,“你以前认得我吗?”
“何止认得!你我郎有情妾有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修弈棒打鸳鸯,你我早就成婚,两年,孩子都生了!”沈江离松开了钳制着她手中匕首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脸不红心不跳的悠悠说道。
“你撒谎,我不信。”思思依旧端着匕首,哪怕并不能对眼前人起到威慑的作用。
“你为何不信?”沈江离故作痛心疾首的问道,“难道你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过往都忘了吗?我找了你这么久,你竟将我忘了?”
沈江离对她方才的反应十分诧异,她竟如此断然的不相信他,难道是他的演技太过浮夸,让她怀疑了?
“思思小姐?您睡下了吗?”湘竹的声音传进内室,思思与沈江离顿时大眼瞪小眼。
半晌过后,房内依旧没人回答,湘竹在门外等的有些着急,正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思思披着一件外衫,睡眼朦胧的打开了门。
“湘竹?”思思揉了揉眼,俨然一副刚刚在睡梦中被叫醒的模样,“怎么了?这么晚了,有事吗?”
“奴婢听到您房里有声音,有些不放心,小姐可否容奴婢进去查看一番?”湘竹道。
“哦?许是我又做了噩梦自言自语吧,你若不放心,便进来看看。”思思说着,为湘竹让开门口。
思思将湘竹引进内室,径自褪了外衫上床休息。
湘竹在思思屋里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正准备检查床下的时候,发现思思已经入睡,此番她自然不能再打扰。
她只站在床边为思思盖了被子,顺便覆手于床体之上仔细的感受床下有无内力波动。
片刻之后,她放心的收回了手,将桌上的烛灯熄灭,悄声离开了思思的房间。
关门声传至耳边,躲在床下的沈江离终于松了一口气,苍龙七宿中唯一的女子——心月狐,果真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他本以为思思是为了唬走心月狐而在装睡,哪想他一出来才发现,原来她是真的睡着了……
沈江离站在思思床前轻叹了一声,怎么两年没见变得这么没心没肺了,刚才还有人要杀你,我还藏在你床底下,你就这么睡着了?
那个浑身药臭味儿的干瘦子一看就是冲着她的血来的,能在修弈手下十星宿的眼皮子底下混进别院,又悄无声息离开的,也是个高手。
不过他怎么没听说过江湖上还有这样一个干瘦的药罐子呢?看来是时候回一趟苍狼总部了。
今夜那个药罐子没能得手,必会另寻机会再来,他又不能时时守在这处……
他犹豫了片刻,临走前特意到灯光底下晃了晃,给暗处守着的人提了个醒,哪怕后果是带着一屁股的跟屁虫东窜西窜。
只是苦了他那兄弟,此番他这么一闹,别院增兵已是板上钉钉,他那苦命的兄弟再想进来,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事了。
十日之后,仇楚霖收到了他那个不着调的兄弟的来信,信上字迹潦草,力道虚浮,看起来像是在境遇堪忧之下写出来的救命信。
“速来,瑾南璃城。”
仇楚霖抛下手中一切事物,甚至没来得及与仇西扬交代一声,当即便骑上快马,一路向南。
这几日别院来来回回的人多了许多,那晚躲在她床下的人也没有再来。其实思思还有许多问题想问那人,却不想那晚躺下就睡着了,彻底将那人给忘在了脑后。
今日李大夫身上的药味比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