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消息,就是无痕公子已经携……”荆楚楚顿了顿,迟疑片刻道,“瑰宸长公主,也就是王妃,回朝了。另外还传出一个消息,在无痕公子与王妃回朝之前,瑾南皇帝曾意图将他二人扣押作为人质,这二人在瑾南贤王爷的帮助之下逃离,回朝路上曾遭遇过数次拦截。肃燕皇帝震怒,打算点兵南下伐瑾。”
“王爷,瑾南皇帝此举,对我们来说可谓是件好事啊!”右下首座的上将军王俭道,“肃燕若是南下伐瑾,瑾南必会分出大半兵力抵御北境来敌,东境的兵力必会削减。”
“你可不要小看了瑾南那只老狐狸。”仇楚霖摇头道,“瑾南的兵力,可不仅于此。修杰既然能做出临阵换将、废太子这等事,就说明他还是有底牌的。”
“能有什么底牌?”王俭不屑道,“瑾南的主力军几乎尽数套在了东境,哪还有什么多余的兵力。”
“你忘了瑾南数年前曾掘出金矿了么?”仇楚霖说着,拿起手边的剑,于面前的地形图上的瑾南境内某一点为中心,圈了一处范围,随即道,“据可靠线报,当年掘出的金矿,乃是一片成规模的巨型金矿。单靠开采金矿做朝内国库支撑,上抚皇室百官,下济黎民百姓,尚能支撑上几十年。”
“瑾南近些年看起来颇有几分捉襟见肘,特别是上次肃燕皇帝将兵二十万南下接王妃回朝,瑾南皇帝可是诚惶诚恐的赶赴边境向人赔礼道歉。”胡参将道,“若如王爷所说,瑾南国库充实,军需充足的话,何必如此如此低声下气?”
胡参将生的一副白白净净的小生模样,穿上铠甲也不像沙场征战多年的将军,反倒像戏楼里描眉画眼,穿着戏服唱戏的武生。
“是啊,末将等都以为是瑾南将自家金矿挖空了之后,家徒四壁了呢!”王俭道。
“瑾南的金矿在公布之前就已经被发现并已经实施开采,当年修杰本不想将金矿公之于众,但养精蓄锐多时,其余三国都当瑾南软柿子好捏,一个个都将手伸到了瑾南的地盘,企图将瑾南收入囊中,从此天下三分。”仇楚霖点了点金矿的位置,道,“修杰怕事情败露,金矿之事被三国知晓,从而引来这三方的争夺,故暂闭巨型金矿的开采,在巨型金矿边缘处择了一处中等规模的金矿山,向天下公布瑾南发现了一处金矿。”
“当年朔楚、肃燕、西漠,听闻此消息,皆派人到瑾南打探虚实,亦有夺取金矿之意。”荆楚楚接上仇楚霖的话,眸光自地图上抬起,“但经瑾南的多方调解、和谈,最终于这三方签订了协约,增加关税,同时瑾南每年需要向着三方缴纳九成的金矿开采成品,也就是金子。”
“没错,三方以为如此既得了金子,又同时压制了瑾南经济上的发展,所以都欣然接受了。”仇楚霖点头道,“并于朝内派遣官员驻扎瑾南金矿,时时监察金矿的开采进度,以防瑾南监守自盗。”
“在此之后的几年,瑾南国力发展迅速,军力军需扩充速度空前,三国曾因此对瑾南产生了怀疑,疑其私吞了金子,但几番彻查之下并未发现有任何疑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仇西扬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荆楚楚,见她面上尽显疲态,心中不由得心疼,“而后三国虽对瑾南制定了进出口关税等方面的大力调整,却依旧没能阻止瑾南的迅速发展。”
“这世上有一处神通广大的地方,叫黑市。黑市里有一类无所不能的人,叫走私匪。”荆楚楚捕捉到了仇西扬关心的眼神,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三个国家的无数走私匪,被这巨大的利润所驱使,顶着掉脑袋的风险,不断地将自己国家的资源低价贱卖给瑾南。”
荆楚楚无视了他,这让仇西扬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闷。自两年前王妃失踪,她便再也没像以前那般纠缠过他,他虽难得清静,时间长了却觉得少了什么,一颗心都空了。
“匪不与官勾结,无处庇荫,必不得长久。瑾南是无数贪官腐吏和民间匪徒共同养活的。”荆楚楚又道,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仇楚霖,“当然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沈家最清楚不过了。”
沈家的生意开遍四国,若说他沈家从来只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怕是连痴儿都不信吧。
仇楚霖将仇西扬与荆楚楚两人之间并不友好的互动看在眼中,眼底浸满笑意,“瑾南壮大之后,三国各有让步,但从那以后仅持续了几年,瑾南的国库就似乎又空了下来,发展的势头也大不如前,三方皆以为是金矿被掘空了。但都不曾想,其实是瑾南将八成的财力,都用作了军费,扩军、准备军需、练兵,每一样都是烧钱的事儿,故瑾南也就显得有几分捉襟见肘。”
“另一方面,也是瑾南故意而为。”荆楚楚补充道。
“咱们王爷手眼通天,知道这些我都不奇怪,荆姑娘一个姑娘家,怎得也对这多年前的辛密之事一清二楚?”胡参将很是委婉的看了荆楚楚一眼,眸中隐隐透着倾慕之意。
“这个啊,你猜啊!”荆楚楚用手支着脸颊,柔若无骨般倚在桌面上,墨发散落脑后,笑容妩媚似有深意。
“呃……”胡参将白嫩的脸上瞬间泛起潮红,他像是被烈火灼了似的忙收回视线,受惊了的兔子一般,手足无措。
仇西扬眼底浸着冷意,一时间心里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他别过视线,死盯着王爷剑尖所指的地方,后槽牙“咯咯”作响。
荆楚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