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惊慌,修弈太子大婚怎能少了你的祝福,本皇子还不是怕你不到场败了我师兄的兴致,师兄若是怪罪,本皇子岂不是又要添一件麻烦事。”弘夏羿恪唇角含着邪笑,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青柠的脸,却未能得偿所愿的看到青柠花容失色,她这安之若素的样子,一时又让他不满愤怒起来,“你还有半盏茶的时间!”
“是,奴婢这就来。”青柠福了福身,转身进入殿中,赶紧来到桌案前,挥毫写下几个字,嘱咐弘夏羿铭将字条交给仇楚霖。
青柠跟着弘夏羿恪上了马车,这便随着队伍匆匆的上了路。
这几日委实忙了些,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消息,弘夏羿恪今日的确打得她措手不及,时间紧迫,让她无法与仇楚霖联系,只能留下一张字条。
马车行的很快,半晌便出了宫门。
青柠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平复躁动的心情。
听到弘夏羿恪说修弈太子大婚的那一刻,青柠的心就已经乱跳如麻,不能自已,那时她强装着镇定,才避过弘夏羿恪的双眼,没让他看出破绽。
如今这车中只有她一人,她不必再强装无动于衷,泰然自若。微微皱起的眉显示了她此刻的焦躁不安,她重重的将那口气吐出,似要心中的郁结全都吐出来一般。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修弈,修弈的喜,修弈的怒,修弈的一举一动,修弈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为她做的每一件事。
也是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修弈早已经在她心中占据了旁人无法替代的位置。
星空皓月,青柠站在窗前已不知多久了。
如今已过了瑾南的边关,再过些时日,便能到璃城了,那个时候,她便能见到他,向他问清楚了。
“有客至都不知,柠儿这几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仇楚霖站在她身后,眉头微皱。
“你怎么来了?”青柠闻声回过头,有些诧异。
仇楚霖上前将窗子关好,握了握她冰凉的手,轻叹一声道,“冬日虽过了,可晚风依旧凉意袭人,你小心些别受了风寒。”
“嗯。”青柠点了点头,将手抽回,“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皇上驾崩了。”仇楚霖道,“临终前留下遗诏,让九皇子继位。”
“既然如此,为何秘不发丧?”青柠问道。
“为什么,你想不到吗?”仇楚霖反问道。
“摄政王改了遗诏,先帝的本意是立二皇子为新帝。”青柠思索片刻道,“而你是来调兵驻守南林关的。”
“待二皇子回到朔楚境内,先帝的丧迅自然就会公布于世。”仇楚霖道。
“那你来找我什么事?”青柠问道。
“本以为我不用来的,不过现在看来,幸好我来了。”仇楚霖轻叹道,“你这心神不定的,怕也没看出此行有诈。你仔细想想,弘夏羿恪为何专门请了一道圣旨,又挑在最后一刻亲自来宣旨?他这是欲盖弥彰,生恐你推脱不去,他这么想让你到瑾南去,正说明此行有诈。修弈大婚,各国都有使者来访,鱼龙混杂,弘夏羿恪极易浑水摸鱼,你切记万事小心。”
“嗯,确是我疏忽了。”青柠点了点头,暗中责怪自己,不该为儿女私情扰了判断的能力。
“修弈那人城府极深,又是弘夏羿恪的师兄,你多提防些。”仇楚霖道。
“他……他应该不会帮着弘夏羿恪伤我的,毕竟我与瑾南没有利益冲突。”青柠垂下眼眸,叫人看不清眸中变化。
“柠儿,你必须要防住他,保护好自己。”仇楚霖眸光微闪,提高了声音,语气也变得迫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驾崩的消息一旦传到瑾南,弘夏羿恪必会找他相助攻取南林关,修弈若是抓了你来威胁我,甚至伤害你,我分身乏术,如何救你……”
“他不会的!”青柠突然打断了仇楚霖的话,随即她才发觉自己有些激动,平静了片刻温声道,“他是个君子,不会如此下作的。”
他不过随意扯了几句,便激得她不过脑子的反驳他。
“我道你心中那人是谁,原来真的是修弈,你这魂不守舍的皆是因为他即将大婚。”仇楚霖看着她的眼眸,有些神伤,“柠儿,若他心中真的有你,怎会另娶他人?”
青柠不做声,只将头扭到一边,不愿再回答。
仇楚霖见她如此,心中更是难受,他沉默许久,终是轻叹一声,语气深沉,重若千斤,“柠儿,此去瑾南权当是一场赌局,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若他心中真的有你,定不会利用你来牵制我,也定能护你周全,我便放心将你交给他,从此不再过问。但他若做不到或者伤了你分毫,我就绝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放任你离开。柠儿,若我赢了,我绝不会再放手。”
璃城偏南,二月已经转暖,但一场夜雨还是让清晨的空气变得冷冽起来。青柠推开门,带着丝丝冷意的微风拂过面颊,让晨起的她又清醒了些。
这里是瑾南太子府,自到达瑾南,青柠就作为弘夏羿恪的随身医官,跟着他一起住进了这里,而今日已经是住进太子府的第三日。
那日仇楚霖的话点醒了她,她的确是被儿女私情遮住了眼,以致没能看出这其中的许多蹊跷。
弘夏羿恪费尽心思的将她带到瑾南,必然对她有所图谋,而修弈大婚这件事中也隐隐透着蹊跷,他为何会突然大婚?新人是何人?弘夏羿恪所谋之事与修弈大婚和自己,这三者之间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