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阿嫂扭着粗壮的大胯刚要离开,便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响。
她震惊地回过头,竟看见什锦已将“报名处”的铁招牌拆下来,扔在了地上。
“你……你干什么?!”
胖阿嫂气得浑身哆嗦。
向来只有她撒泼找弟子麻烦的份,可从来没人敢跟她对着干。
什锦一脚踢开地上的铁牌匾。
“报名?报什么名?缴什么费?我妹妹在这里失踪遭遇不测,你们不但不配合找人,还当事情没有发生,继续若无其事地招收弟子,这样的德行也配教书育人?也配开学院吗?”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女红学院撒野!”
胖阿嫂指着什锦的鼻子骂道。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就到女红学院找麻烦!打手呢?!赶紧过来!把她给我打残了!”
话音刚落,两个不远处的打手便冲着什锦扑了过来。
“打伤了我,县令大人便会下令让你们接替我的班去义庄守着那些尸体了,那差事你们可喜欢?”
什锦不躲不闪,口中轻轻说着。
两个打手闻言立刻停住拳头,愣在原地。
“打呀!你俩倒是给我打呀!”
胖阿嫂恨恨道。
其中一个打手多了个心眼,回头问道:
“这丫头真是义庄守灵的那个女仵作?”
胖阿嫂急得直跺脚。
“什么女仵作!不过是县衙派去守尸体的扫把星而已!”
此言一出,两个打手彻底灭火了,纷纷朝后退去。
“张妈妈,这可打不得。这要是把她打坏了,县令大人一怒之下让我们兄弟去义庄守那些死人,我们可干不了。”
这个被称作“张妈妈”的胖阿嫂又急又气,只能自己冲上来,想要掌掴什锦。
没想到什锦不动声色地捏住了张妈妈的手腕,一个反手,便将张妈妈按倒在地。
“去把你们院长叫来。”
什锦慢条斯理、一脸悠然道。
“院长?哼!我们院长岂是你这小扫把星说见就能见的!”
什锦轻笑。
“呵,这看门狗,还挺护主的呢!”
说着,她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
张妈妈痛得扯着嗓门嗷嗷怪叫。
“当然,你可以不叫院长来,大不了下次宫里来人选绣女的时候,我把我妹妹失踪的事趁机宣扬一下,也让那些宫里来的大人物们了解了解咱们女红学院的优良作风。”
什锦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张妈妈那龇牙咧嘴的怪叫已升级成了咆哮。
那老仆站在一旁看得腿直突突。
“哎呀!快收手吧!这要是闹得院长都知道了,可如何得了啊!”
可他的劝说刚一出口就被张妈妈那壮如洪钟的咆哮声淹没。
此番操作立刻引来了众多吃瓜群众。
女红学院穿着整齐院服的弟子们纷纷从各个教坊里探出头,朝报名处这边看过来。
教坊先生们名义上出来看管弟子,实则也用好奇的目光朝什锦这边打量。
什锦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这才放开了张妈妈,对着探头张望的教坊先生、弟子们说道:
“众位,我今日造访女红学院并非有意闹事,而是……”
她还没说完,便见一块石子朝着面颊快速飞了过来。
什锦麻利地躲开身,转头再去寻找投掷“暗器”之人,却是踪迹全无。
此时,一个和善老者款款而来。
“这位姑娘,究竟何事非要在女红学院大动干戈呢?”
什锦注视着眼前这位头发花白但却精神矍铄的老者,他身着一袭白色的绸缎长衫,走起路来颇有风骨,看得出来,这老者年轻时定是个俊美男子。
她搜索着原主的记忆。
高德望——女红学院的院长。
原主曾在妹妹失踪后来学院找过高德望,却被高德望讥讽着轰出了门。
原来他就是那个只顾收银子而不顾学院弟子死活的无德院长啊。
看着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实则是个冷漠黑心的笑面虎、伪君子。
“原来是院长啊,我妹妹在学院里失踪之后,我曾找过您,您不会不记得了吧?”
什锦未有半分怯懦,眼眸中满是坚定与执着。
“姑娘看着甚是眼熟,可姑娘的妹妹又是哪位呢?”
“没错,我这张脸,和我妹妹巫马卓雅的脸的确十分相似。”
“这么说来,姑娘是巫马卓雅的姐姐?”
高德望明知故问道。
“哦哦,我想起来了。对令妹的失踪,我深感惋惜。但破案向来是衙门的事,我虽身为女红学院的院长,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啊。学院实在是无力提供任何帮助,姑娘还是请回吧。”
呵呵,又是两句话就想将人打发了。
什锦微微一笑。
“我今日可以请回,但下次什么时候出现,可就说不好了。兴许是在宫里来人挑绣女的时候,又或是在女红学院的什么重大日子出现也说不定。院长老伯最好想想想清楚,是现在与我谈谈,还是以后的哪个好日子我们再谈。”
高德望脸上依旧是一副慈善的笑容。
可他的眼皮却不自觉地微微跳动了几下。
“姑娘还真是执着。不过本院与巫马卓雅失踪一事并无牵扯,我与姑娘实在是无话可谈。来人!将这位姑娘好生送走!”
院长说着,便收起笑容,拂袖而去。
两个打手对什锦做了个“请”的手势,却丝毫不敢靠近什锦。生怕什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