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更喜欢他吗？”
意识到什么后，血瞳放在沙发上的手差点抓破了沙发的表皮。
“说实话，妈妈确实更喜欢你的另一面。”
苟雪这次实在是说不出违心的话。
“可是母亲不会觉得他太傻了吗？”
血瞳习惯将自己的另一个人格称为“他”或者“那个傻子”。
“是有点，但谁会不喜欢单纯可爱的孩子呢？”
苟雪并不否认阳光面的血瞳有时候像个傻憨憨，但别个是傻得可爱，她又怎么会讨厌他呢？
“如果母亲真的不喜欢现在的我，我也可以再次催眠自己，换他回来。”
血瞳咬牙强笑着，尖锐的指甲已然刺入了沙发的表皮。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傻话？”
苟雪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用手在他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血瞳瞬间懵掉了，指甲都差点断在了沙发里。
他近乎呆愣地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你既然能创造出一个纯善的人格，就说明其实你本来就有善良的一面，而且妈妈记得你小时候也很单纯可爱，你只要努力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自欺欺人呢？”
苟雪笑容苦涩地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苦口婆心地道：
“血瞳，妈妈知道你肯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渐渐没了单纯的一面，但只要你不想变坏，你原本的美好品质就不会消失，妈妈想要的不是你自欺欺人，也不是让你学会虚与委蛇，而是希望你能看到其他人对你的好和美好的一面。”
“这世上的美好从来不比丑恶少，只是需要你从过去走出来，用心去发现。”
“妈妈不希望你一直活在曾经的痛苦当中，你能听妈妈的话，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对身边的人也好一些吗？”
苟雪偷偷地在大腿上掐了一下，让泪水流了下来。
血瞳没有说话，而是扑到了她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谢谢母亲，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通透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动过。
哪怕是“母亲”现在的怀抱会“烫”到他，他也不想撒手。
苟雪万万没想到血瞳会主动拥抱她，还抱得那么紧，整个人都僵住了。
许小雪是真的有些矮，血瞳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比她高，愣是没有完全站起来，而是倾斜着扑到了她怀里，将脑袋埋在了她身前。
苟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没忍住把他推开，再给他一巴掌。
他是把脑袋埋在了许小雪胸前，这尼玛就是占便宜吧！
“忍住，你得忍住，不能功亏一篑。”
苟雪咬牙切齿地按捺住了想要打死这个臭流氓的冲动，没有动弹。
沉浸在感动与“温暖”中的血瞳对苟雪的愤怒浑然不觉。
他抱到胳膊都觉得有些烫了，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殿下果然是恋爱了。”
沉樱站在厨房门口，远远地看着，突然有种自家的小猪终于会拱白菜了的神奇感觉。
虽然血瞳不是她的孩子，但至少是她看着最大的，只要他是真的喜欢，就算对方是人类，她也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