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云殿上,度落之被捆仙绳绑着跪在殿中,两旁站满青雨阁弟子,萧凯风站在殿中,威严的看着他,厉声喝道:“我问你,你为何要杀害五位长老,打伤万俟师兄?”
“我没有,是万俟离让杀我爹娘,我没有!”
啪,一记鞭子重重的抽在度落之背上。
没了真气护体,度落之疼得眼冒金星,冷汗汵汵落下。
“度落之,万俟师兄被你重伤,现在卧床昏迷,你以为不承认就死无对证了吗?清风堂里发生了什么,众弟子看得清清楚楚,你还要抵赖吗?”
“不是我,不是……”
啪,又是一鞭子抽来,度落之身体一颤,几乎要倒地。
“住手!”万俟离让一手捂着伤口,被度念雪扶着,缓缓走进来,他的脖子上是触目惊心的红痕,xiè_yī下他的身体有些颤抖。
度落之看着他,他也看着度落之。
萧凯风稍微往一旁移了移身体。
“你做错了,还不认错吗?”万俟离让的声音虚弱,眉头几乎拧在一起。
“万俟离让,恶人自有天收。”
“你认错啊!”万俟离让突然大吼,一把推开度念雪抓住度落之的衣领,“做错了要认错啊!”
度落之嘴角微微抽动,忽的弹起身,整个人重重的撞在万俟离让身上,硬生生把他撞飞出去。
万俟离让咚的摔在地上,一口血吐出来。在场众弟子短暂混乱后又安静下来,上前压住度落之。
“万俟离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度落之红着眼,挣扎着大骂,其他弟子死死把他压在地上,生怕再发生意外。
万俟离让被扶到一旁坐下,脸色十分痛苦。
“度落之,你以为万俟师兄活不成就死无对证了,现在万俟师兄就坐在这,在这沧云殿中,当着四百弟子和度落之,万俟师兄,请你把今日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万俟离让半靠着,眉头已经拧成一个结,众弟子的目光都望向他,沉默几息,他缓缓开口道:“阁主仙逝,青雨阁群龙无首,师父师娘和几位师叔把我叫到清风堂商议,京墨师兄不在,他们身体渐弱,想要让我暂承阁主之位,我本推辞,不料度落之怎么会在清风堂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一时心急,心魔作祟,就,就……冲进来杀了毫无防备的五位长老,又打伤了我……”
殿中鸦雀无声,只有万俟离让断断续续低弱的声音。
“不,不会的,我哥他虽然顽劣,但绝对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不会的,万俟师兄你记错了,不是的……”
“度师妹,清风堂中只有万俟师兄和度落之两人,不是度落之,难不成是万俟师兄?度落之所作所为,我们是亲眼所见的!”弋阳喝道。
“可就算五位长老毫无防备,依度落之的修为杀他们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青萱思索道。
“依青萱师姐的意思,是万俟师兄杀了五位长老又栽赃给度落之了?”弋阳反问道。
“青萱师姐,清风堂里度落之打伤万俟师兄是我们亲眼所见。”罗成道。
青萱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被压在地上的度落之,忽然发出怪异的笑声,他不再挣扎,只是看着万俟离让,双眼血红的看着他,发出咯咯的笑声。
“度落之,我再问你,阁主仙逝,我们已传书到帘水山庄,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京墨师兄他们呢?”
“说不定京墨师兄几人早已遭这魔头毒手了!”弋阳咬牙道。
场中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对着度落之指指点点。
度落之不回话,只是笑,胸中气血激荡,涌了出来,他也是咯咯的笑,配着两排血淋淋的大牙,让人听了瘆得慌。
“度落之罪大恶极,逐出青雨阁,即刻处死!”萧凯风也被他笑得心头发麻,一甩袖袍定了度落之死罪。
“不!”度念雪和万俟离让同时叫了出来。
“萧师弟,度落之有错,但你我做不了主,此时当务之急应是安顿五位长老,至于度落之该如何处置,当等京墨师兄回来大家再决议。”
“呵,京墨师兄生死未卜,难道他一辈子不回来,度落之就一辈子不受罚了吗?”
“度落之罪大恶极,即刻处死!”
“对,处死!这种人死不足惜!”
众弟子纷纷附和,万俟离让皱着眉头,咳了两口血出来。
“万俟师兄,我们知道你和度落之感情好,可他做的事当真无法饶恕,你若再袒护,当以包庇罪一同受罚!”
万俟离让不由得握紧了椅子的把手,修长的手指惨白,他看向青萱,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而青萱只是无奈的摇头,动了动嘴皮。
卿本佳人。
最后一点希望落空,万俟离让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了,道:“好,我要亲自杀他。”
龙溟崖上狂风怒号,百丈深渊之下是奔腾不息的休遥河。
度落之的脸色平静了许多,两名弟子押着他,解开了他身上的捆仙绳。
一声龙吟,清欢剑亮起绿光。
万俟离让似乎伤得很重,身体抖得像筛子,他勉强捏了个诀,清欢剑清吟着朝度落之飞去。
划破风的声音,划破空气的声音,穿过身体的痛楚。
度落之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绯红,仿佛身处红色的天地,弋阳,萧凯风,青萱……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似乎有人惊呼,有人啜泣,他都听得不真切,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似乎还有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