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眼中的贾卿是如此的卑贱和讨人嫌,当一辆电车擦身而过,险些将我撞到时,贾卿惊慌不已地跑过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惊呼道:“凌云,你要当心。”
我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冷冷说道:“你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不想见到你!”
贾卿见我恼怒,只好默不作声地跟随在我的身后。
我继续前行,无视他的存在,当看到前方路过一个空着的出租车后,我连忙挥手拦下了一辆,匆匆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说过地址之后,出租车就绝尘而去,留下站在原地默默怅惘的贾卿。
回到家后,看到了安澜在护工的照料下安然无恙,我心中才略感宽慰,送走了护工,房间中就剩下我和安澜两个人,偎依在安澜的身边,回想着自己遇到的种种难题,我多想张嘴向安澜诉说我心中的困惑和烦躁,可是我又清楚地知道,对他诉说也是白费功夫。
病中的他,只要不哭不闹,不打砸东西,已经是个乖娃娃了,我还怎么能够指望浑浑噩噩的他为我指点迷津呢。
想到了那个艰难的抉择,想到了自己背负的重担,我的心中不由阵阵酸涩,多希望自己有个家人能够守在身边,给我以力量和安慰,多希望自己有个朋友可以在我最委屈最无助的时候对我嘘寒问暖。
可是,一切都只能是想象,有咸咸涩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助地滚落下来,滴落在我的衣襟上和安澜的手背上,安澜不经意间看到了我在哭泣流泪,不仅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姐姐,你在哭,是安澜又惹你生气了么?安澜不乖,你打我好了。”说完,他拉起我的手,轻轻地捶打起自己的胸口来。
我将手挣脱出来,安慰他道:“安澜,你已经很好了,是我自己无能,傻傻看不清方向。”
安澜乖巧地从纸盒中抽出一沓纸来,殷勤地在我脸颊上胡乱擦拭着。
“姐姐不哭,姐姐哭,安澜也想哭。”虽然他的智商很低,但是起码的情商还是有的,被安澜那双温热的手,轻轻擦拭着脸颊,我的心中涌动着一种感动和幸福。
曾经多么温柔体贴阳光帅气的一个大男孩,现如今因为一场变故变成了这样,他本来该有的灿烂前程,也几乎因为这场变故要变成一场云烟一场梦。
我不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囧境,为着他的健康,为着他的未来幸福,我必须义无反顾地帮助他,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无怨无悔。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安澜,情深意长地对他说:“安澜,你那么懂事,那么听话,姐姐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放心,为了你,我宁愿选择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将你从泥淖中将你救出,带着你从黑暗中再次走向光明。”
“嗯嗯,都听姐姐的。”安澜点着头,似懂非懂地回答道。
我在想,贾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凭着我平素对他的了解,我完全可以和他演一出好戏给旁人看。
也许这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只有答应和贾卿结婚才能继承来遗产,而贾卿又心甘情愿,那我只有拿我的清白冒险一试。
好在现在的安澜稀里糊涂,什么都不懂,我也不需要向他解释和证明什么。
也许只有一场假婚姻,演给那个律师和众人看,就可以迎刃而解所有的问题。
为了安澜,我无法继续等待,那个我深深依赖的乔雨悄然离去以后,犹如黄鹤一去不复返,让我失去了对他的所有期待和希望。
我知道,获救后的郭蕊,近来和贾卿走得非常近,郭蕊动不动就提着各种吃货来探望我们,实则是为了寻找机会接近贾卿。
如果不是这出乎意料的遗嘱风波,我几乎敢断定,要不了多久,郭蕊就能够拿下贾卿。
所以,我敢断定,贾卿在心中并不反感郭蕊,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郭蕊。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所以郭蕊如果努力,完全可以心想事成和贾卿走到一起。
为着郭蕊的感情,我也不能横刀夺爱,更何况,我心中根本没有贾卿这个人。
如果说在我心中有那么一个替补的话,那个人也一定是乔雨,而不是贾卿。
贾卿的性格和做派和我格格不入,在我心中,他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职业经理人,是一个惯会操心关照别人的邻家大哥哥。
而只有安澜才是那个和我平起平坐,心意相通而且可以和我无话不谈,让我感到无拘无束的那个人。
主意打定后,我决定尽早向贾卿摊牌。
不过在我决定和他办理假结婚之前,我想先回老家一趟。
我要将父亲的骨灰亲自护送回家乡,让他和母亲合葬在一处。
母亲孤独了那么多年,也该让父亲好好陪她一程了。
另外,父亲独自养育了我很多年,他虽然对不起母亲,可是将我养育了这么大,送我考取了大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想当着父母的面,将我的决定告诉给两位早早逝去的老人,我不想违背父亲的遗愿,可是更不想失去我自己中意的爱人。
也许在二老坟前坦白告诉他们我的想法,我才会减轻负累的心情。
我想父母亲如果真的在天有灵,一定能够原谅我将要做出的一切决定。
特别是母亲,她那么宠我爱我,她一定会无条件支持我所有的决定,有了母亲的支持,我自然是不怕父亲九泉之下怪罪我的。
第二天,趁着贾卿去上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