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涣散的双眼浑浊不堪，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给人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如果不是知道他还活着，千凌寒恐怕会认为他已经死了，虽然他现在的确已经跟死了没什么差别了。
太宰治曾经说过一句话，不能创造价值的人无疑不能再称之为人，而千凌寒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就像现在的冷勉引，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价值了，反倒给人一种厌恶的恶心感。
冷勉引可以每天都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浪费对于他来说基本已经没什么价值的时间了，可是千凌寒可没有这个时间陪他耗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个鬼地方，也绝对会是最后一次。
厅里的布局，四周的干净程度超乎千凌寒的预料，看来夏尧翊和冷欣梦真的把这个老不死的伺候的很好呢！
坐在冷勉引对面的沙发上，千凌寒虽然知道冷勉引这人已经没什么清晰的智商了，可还是问道：“冷董事长，请问你知道苏蔓去哪儿了吗？”
千凌寒已经做好了要浪费时间的准备了，毕竟冷勉引已经彻底变成老糊涂了。
他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以从冷勉引这里获得什么有利的价值，但是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可谁知道千凌寒的话一出口，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冷勉引突然哆嗦了一下，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千凌寒，涣散无神的双眼中居然透出了一点光。
“你刚才说谁？”
惊讶的看着对“苏蔓”这个名字有敏感的反应的冷勉引，千凌寒有些焦急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我说，你知道苏蔓去哪儿了吗？”
“哦，你说苏蔓啊……”
冷勉引的声音听上去软弱无力，语气也透着力不从心。
“苏蔓啊……”
面容呆滞的重复了一遍苏蔓这个名字，他颤抖的伸出手端起管家事先准备好的茶，喝了一口。
转头看着落地窗外，冷勉引就像是故意在磨千凌寒的耐性似的，一遍又一遍无力的呢喃着苏蔓的名字。
见冷勉引似乎没有想再理会自己的意思，千凌寒一时没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过去抓着冷勉引的胳膊，问道：“快点告诉我苏蔓现在在哪里。”
将定格在窗外的视线移到了千凌寒的身上，冷勉引在看到千凌寒眼睛里透出的焦急时，突然笑了。
笑的苍白无力，绝望至极，让千凌寒不由的将整颗心脏就揪在了一起。
“千总啊，我知道你喜欢苏蔓，可是苏蔓她就是欧灵，她一直都是我的人。我碰过她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似笑非笑的对千凌寒说完这些，冷勉引突然又像发了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冷勉引带着讥嘲的话，千凌寒不禁心头一震。
欧灵？
欧灵是谁？
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欧灵是谁？”
怒不可遏的抓着冷勉引的衣领，此刻，千凌寒已经忘记了要怎么正确的去对待一位神志不清的老人家了。
站在客厅外一直守着冷勉引的管家在看到这失态的一幕时，立刻走了上来，想制止千凌寒无礼的行为，却被突然走上来的戈天伸手挡住了。
担忧的看了一眼面容呆滞的冷勉引，管家朝戈天抗议道：“你的老板正在对我的雇主做出很无礼的举动。”
完全没有将管家的话听进去，戈天冷睨着她，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受伤的话，最好还是乖乖的站在这里不要动。”
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因为苏蔓而失去理智的千凌寒，戈天不禁朝他投去了担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