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个高的缘故,周蓉韵是看起来气场很强的女人,但是提及傅延开时,言语间却又特别隐忍低柔。
能让一个看来气场强大的女人低头,大概也只有爱了。
我呢,我是她嘴里的,那些外面的女孩子。这是她非常含蓄的说法了。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将电话挂掉,然后打电话给傅延开。
“喂。”响了很久他才接起,声音有些沙哑,电话里很吵,大概在酒局上。
“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我说。
他那边停顿了片刻,背景安静了许多,大概是换了个地方。他说:“特意打过来,就问这个?”
我认真说:“我以前好像也问过你,当时你说,没在一起了。我现在想认真问你,什么叫没在一起了,是离婚了,还是分居了,或者……”
“当年就离了。”傅延开漫不经心的,“我这谈事情呢……”
“可是……”我不太信。
“婚姻有什么好?你当年费尽心思从我那销声匿迹,得到你想要的了吗?“傅延开也不太急着挂电话,就不太上心的样子。
我忽然想起,那一晚我来求他,他当时望着我也是说,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他一再提起,是在提醒我不要有越界的想法吗?
我有什么好越界的?
可我一开口,却不知怎么说出的话磕磕巴巴的:“如果你没离婚、或者、或者再结,我要有知情权,我不做小三。”
“不可能。”
我不知道他说的不可能,到底指什么。他语气不经心,紧接着又说:“好了,我这跟客户吃饭,回去再说。”
“我知道了。”我故作懂事的弯了弯嘴角,却忘了他根本看不见。
傅延开顿了顿,又说:”你别乱想,我周五会回去看看,到时过去你那。”
周五晚上……既然你告诉我说离婚了,为什么跟周蓉韵的结婚纪念日要回来这边?只回来一个晚上,还过来我这,雨露均沾吗?
我挂断电话,自嘲的笑了起来。傅延开说离了就离了,我有什么好纠结的,他未婚我未嫁,既不犯法,成人你情我愿的,我到底在介意什么?
周五那天下午,我开着车到处乱转,正好路过的倾图酒店。这酒店是苏明时名下的,听说是他特别早的产业。离我的百歌湾也不远。
想了想,我便下了车,毫无目的的在地下停车场慢慢走着,走了几圈。
忽然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在车里找傅延开的车,但没找到,我心里莫名一松,心想周蓉韵大概是知道傅延开这天会回来,特意来诓我的。
我回到车子里,还没关上车门,却忽然听到傅延开的声音:“我妈最近怎么样?”
地下停车场很空,但低矮,声音闷闷的,但很远处的声音都听得到。
我一怔,四处望去,终于看到不远处,傅延开跟周蓉韵,并肩走来。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不像我,我要穿高跟鞋才勉强能站在傅延开身边。
周蓉韵说:“妈很好,我每周都会回去看她。怎么,你今天不打算回去看看?”
傅延开随意唔了一声。
周蓉韵站住了,语气有些不高兴:“阿延,妈最近念叨了你好几次。”
傅延开不为所动说:“我今晚还有事。”他说着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周蓉韵站了两秒,也上了车。车子启动。
这对话,哪里像是离婚了的人。真是可笑。
我心中刺痛,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刺痛,无论是几年前我跟了他,还是当初我求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说答应我,不让我做第三者啊。
可这么多年来,他一点风都没有透出来。
他甚至带着我,去跟那个华侨做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
周蓉韵的车转弯开车地下停车场,我下意识的开车跟了过去。
周蓉韵将他送到公司,便走了。
傅延开进了公司,我把车停在路边,呆呆的,想离开,但又不知道去哪。
跟了一会,我的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是傅延开。我随手打开蓝牙,他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在哪呢?”
我没出声。
“我待会就过来。”他说,“给你带夜宵?”
“不用了,我、我有事在外面,晚上不会回去。”我说着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关了机。
我调转车头,连夜回了老家。
乡下到处黑漆漆的,公路上,几十米的地方才有个路灯。我到时,外婆已经睡下了,披着棉衣起来给我开门,冷的直哆嗦。
她问我:“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你房间都没收拾呢。”
我说:“没事,我睡沙发就行,就回来呆两天。”
外婆给我抱了一床被子,我洗了澡就窝在沙发里,想了许多的事,平时经常熬夜,我也睡不着,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
早上外婆怕吵着我,也没开大门,悄悄的从后门打开门,去集市上给我买了两个包子,一碗豆腐脑回来,放在灶上热着。
我醒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洗了把脸,看到外婆在地里拔了些白萝卜在溪水里洗着,一双干枯的手冻的通红。我过去蹲下去帮她洗,她也不让。
我随手撩了撩水,冰冷刺骨。
外婆笑着说:“早上都结冰了,这会太阳出来化掉了,我杀了只鸭,待会给你炖萝卜吃。”
我点点头,溪边有乡亲过路,外婆便跟人家打着招呼,聊些庄家收成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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