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都去了吉祥寺勘察现场,与前十二位年轻公子的失踪不同,这一回是实实在在的谋杀案。照理,佛门子弟跳脱于红尘俗世之外,而这位空净师傅又是从小就被老主持收留,在寺庙里长大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仇杀之说。
小勺和苏卓找了镇上最大的客栈住下,交钱订房的时候就听伙计们在谈论空净被杀之事。
“掌柜的,吉祥寺怎么走?”小勺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开口询问道。
“如今世道不太平啊,吉祥寺刚出了凶案,好好的和尚都没杀了,老夫劝夫人还是歇了这念头。”掌柜的苦口婆心劝了一番,注意到小勺身侧的苏卓,打量了一眼又一眼,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夫人的相公样貌出众,能不出门还是尽量不要出门了。眼下镇上已经失踪了十二位年轻公子哥,也不知道那妖怪会不会再动手。”
说起这个,伙计们也对苏卓投去了担忧的目光。要是妖怪看见如此标致的公子,没准都能激动红了眼。
“呵呵,那就要看妖怪的本事了。”小勺打趣了一句,牵着苏卓就上了楼。
眼下的情况要去租辆马车往吉祥寺而去,怕是太有难度。先不说马车行开不开门,就算和客栈一样营业着,但车夫未必肯壮着胆子前往凶案之地。
所以,苏卓再次施展了鬼力,眨眼间他和小勺就来到了山脚下,越往山上走,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是强烈。
此时的吉祥寺外想起一片呕吐之声,有那么三位捕快受不得刺激纷纷奔到了寺门外吐得稀里哗啦。
正是在这时,苏卓牵着小勺缓步而来。
吐迷糊的捕快们一开始还以为出现了幻觉,直到看着二人闲庭信步地进了寺庙才终于反应过来:“哎!你俩不要命了!吉祥寺里出了凶案,凶手未抓到之前不对香客开放。”
但苏卓未予理会,他大手一挥,三名捕快们被挡在了无形的结界外,怎么都踏不进寺庙一步。虽他和小勺是第一次来到吉祥寺,但血腥味太过浓烈,顺着气味就能找到尸体所在之处。
老主持悲痛欲绝,陪着捕快们说了几句就去照顾小徒弟了。大徒弟已去,小徒弟空明受了严重的惊吓,噩梦连连,老主持纵使有多难过也只能故作坚强,照看好年岁尚幼的空明。
屋子里的一名捕快看着比寺门外呕吐的捕快们要年纪大很多,他掏出一本小册子正在详细地记录尸体的具体信息:目圆睁,口微启,浑身赤裸,肩膀处有一抓痕,心口破一拳头大小的洞口,心脏缺失,其余内脏皆在……
最先踏进厢房的是苏卓,只半步他就迅速转身,挡住了小勺,不让她窥见房里一丝一毫。
“大人怎么了?”小勺不明所以,她并不知晓这位空净师傅是赤裸着全身死的。
“无事,怕脏了你的眼。”
“哎,你俩是谁啊?”房内的老捕快抬头见着两位生面孔,一脸诧异。
“受人之托前来查找犯案之人。”小勺的这句解释没头没脑的,惹得老捕快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不是甸北镇的百姓吧?”老捕快在县衙当差都快三十年了,平日里走街串巷,镇上的住户他大多都记着。眼前的这一对男的俊女的俏,就算是普通人见过也定能记住。
“捕快大人,我们是从甸南镇来的。”小勺稍稍探出半个头,朝着老捕快绽开一抹笑颜。
虽然鬼君大人不肯让她进屋,但她用鼻子就够啦。虽然血腥味浓烈得让人想吐,小勺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味。她朝老捕快招了招手,老捕快懂了她的意思,几个跨步走出了屋外。
“凶手极有可能是名年轻女子哦。”小勺的话一说出来就让老捕快吓了一跳。
“何以见得?”
“空气里的血腥味中夹杂了一丝淡淡的脂粉香气,而巧的是这种脂粉味我曾经在一位小姐身上闻到过。”
“哪位小姐?”老捕快震惊。
“甸南镇李府,李双双。”
老捕快手中的册子啪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甸南镇的李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是与京城国公府沾亲带故的大户人家,不日就要举家迁往京城飞黄腾达。这样的大户小姐,怎么可能会是杀害空净师傅的凶手呢?
得到了心中想知道的,小勺拉着苏卓绕到了另一侧的厢房,透过窗户看见了佝偻着背的老主持在给床榻上惊梦不断的小和尚擦汗。
不知是谁和她说过,种因得果。既然今日来了这里,广结善缘是不会错的。
她摇了摇苏卓的胳膊,无声得撒了个娇。苏卓意会,指尖一缕鬼力散出,盘盘旋旋到小和尚的眉心处,引着和尚体内的恶气抽离了躯体。如此一来,小和尚不再受噩梦惊扰,身子也会强健起来。
寻到了线索,苏卓不再多留,带着小勺又瞬移回了落脚的客栈。但吉祥寺的捕快们一会和,结合种种异样,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会,一致认为是遇上了哪路看不过去的神仙,于是他们冲回县衙准备禀告过县令后就去缉拿李府小姐问话。
殊不知,这会的李双双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朱谚看着满地打滚痛不欲生的李双双,幸灾乐祸道:“双儿妹妹啊,真没想到你如此胆大妄为,连佛门重地的和尚都敢招惹,举头三尺有神明,依我看啊,那和尚死得太冤才让你得了报应。”
“彦哥哥,彦哥哥快救救我!”昨日的李双双还是一脸傲娇高贵的大家小姐模样,而现在却仿佛被浓酸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