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诺还在摇头，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比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在娱乐圈跌落神坛还要无力……
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想要解释些什么，他却低低嗤笑了一声：“颜诺，承认吧，你并非爱情至上。以前的我，对你，的确至上。但现在……”
现在两个字，他说得声音恍惚，没了下文。
颜诺抓着他胳膊的手，几不可查地颤了颤。
因为他说的，几乎是事实。
也不想去听他的下文，她整个人声音都是哽着的：“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黎允年还在笑，笑得嘲讽无比：“如果我死了，你是会为我终身不嫁还是找个男人平淡地过完一生？想必是后者吧。哪怕你可能会说，心底终有一席特殊之地是为我留的。可你想过吗？那一席之地，我是否需要？”
他需要的，是全部，而不是一席。
他之前愿意和她好聚同散，那只是说说罢了。现在的他，只希望她好。
颜诺动了动干涩的唇瓣，整个人都在轻颤，却怎么都给不出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得不说，他说的没有错。
在她眼里，爱情不是一切。
所以，她无法反驳。
黎允年看到她的表情，眸底闪过一抹钻心般的痛。
四个多月来，她所经历的一切，他都知道，他通过白初橙，通过别的方式，从未有一天是不在了解她，不在想她的。
从她接受了颜母安排的相亲之后……
她说过，她会认清现实……
她是一个理性凌驾在所有之上的女人。
“你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颜诺双手抓着他胳膊，声音沙哑又无助，像是一个迷路无措的孩童，只想要安全地得到自己想要。
“知道我为什么和梁诗凝传绯闻吗？”黎允年看着她，云淡风轻的口吻。
颜诺：“因为你想让我死心。你是爱我的。”
最后那句话，颜诺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害怕。
这是颜诺第一次对他说爱这个字眼，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委实讽刺。
“颜诺，我还爱你。所以我不想你吃那些对胃不好的药，不喜欢看你穿野男人的衣服。”黎允年顿了顿，“我爱你，所以想让你忘了我，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因为我受不了你。”
这也是黎允年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承认爱她。
黎允年扯唇，摇了摇头。
“虽然我受不了你这样理性的爱，没有我来得深。但不可否认，现在……我心里还有你……容忍梁诗凝在我身边，是因为我想要忘了你。”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字音极重。
他竟然说……他想要忘了她……
颜诺手心忽然就没了力气，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像是被人抓着钉上了十字架，根根铁钉钉入身体。
浑身上下，皆被扯得血淋淋地痛。
“颜诺。”他唤她的名字，声音空洞喑哑，“梁诗凝心里眼里，都是我，我可以是她的全部。却不能是你的全部，对吗？”
他的反问，惹得颜诺直接往后踉跄了两步。
她回答不了，眼泪无声地砸落，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