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难办了。
章雪儿问道：“哥哥，你再想想，那个老人说了什么？”
“他就说了这么多，但是他说那个小伙子很英勇，要不是他，张氏武馆也保不住。不过保住了也没用，你看，现在哪里还有武馆的影子？不过，也不能说这个小伙子白白付出了，当时张家就说了，以后只要这个小伙子的后人上门，定奉为上宾。”
杨志听了，也是一阵黯然。
想当初自己的爷爷，拼死保下来的武馆，现在竟然已经消失了。
自己的爷爷还丢了一条性命。
不知道值不值得。
在他看来，肯定是不值得的。但是，也是爷爷的性命给他换来了来香城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这张家到哪里去了。
“章哥，要不，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见见那个老人？”
杨志想着，这起码算是一条线索，就司马当成活马医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他已经有点老糊涂了，不知道能不能记起什么来。”
章勇有点不抱希望。
“哥，别说这么多了，快点带我们去见那个老人啊。”章雪儿急得不得了。
“不用急，着急什么呢？不用去见，去把他请上来就是了。”
章勇说道。
章雪儿替杨志问出了这个问题：“请上来？什么意思？”
“他就是那个李伯啊！就住在我们的五楼。”章勇喝了口茶，才慢慢说道。
“李伯？你是说那个一天到晚唱戏曲，喝酒睡觉，没个清醒时候的李伯？哎，他能知道什么啊？我看他是胡说八道的多。”
章雪儿一脸的不相信。
“怕啥，有什么事，叫他上来问清楚不就是了？”章勇说道。
王大盛叫了一声在旁边角落玩耍的儿子：“王小策，去，把你李爷爷请上来。”
王小策有点不情愿，说道：“爸，李爷爷不会轻易出房子的。我可请不动。”
“傻子，你跟他说，这里有酒喝，不就行了？”
王小策一听，眼珠子骨碌一转，连声说：“好。”就下楼去了。
过了一会，他又蹦蹦跳跳上来。
王大盛骂道：“叫你做点事情都做不到吗？人都没有请来。”
王小策有点委屈地说：“什么嘛，李爷爷杵着拐杖，上楼梯慢，这也是我的错吗？”
他话音未落，大家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是不是有酒喝啊？是不是真的有酒喝啊？我年纪大，可不要骗我啊。”
还伴随着“笃笃笃”的拐杖声。
不多一会，一个老人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位老人，面容看上去年纪倒不大，但是身躯却很苍老，头发胡子花白，佝偻着背。
他眼睛已经不太看得清东西，所以半眯着眼睛看人。
杨志心想，这肯定是长期喝酒过量，所以眼睛也坏了。他知道，酒精过量，会伤害神经。
这个老人之所以记事糊涂，也是因为喝酒伤了脑袋。
就这，他能记得什么？
只听这个老人弓着身子环顾了一圈，嘴里叨叨说道：“又拿我老人家来消遣，没有酒，唤我来干什么？”
“哎哟，李伯，你先别走，”章雪儿见他要走，连忙向前扶着他，然后安顿他在凳子上坐下来。
“你先坐坐，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人？”
她指了指杨志。
李伯抬头看了看杨志，吓了一跳，嘴里喊着：“哎哟，大晚上的怎么有个阴阳脸在这里？”
杨志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过他的脸的，有时候甚至他自己都会忘了自己是张阴阳脸。
现在这个老人这么大反应，他才又突然察觉，见吓到老人了，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了，李伯。”
这话一出，李伯侧耳倾听，突然说道：“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哪里听过。”
“李伯，真的吗？你再仔细听听？”章雪儿给杨志甩了个眼色。
杨志心领神会，说道：“李伯，你想想看，这声音跟谁像，是不是好多年前，也有一个是这样的乡音的小伙子来过香城这里？”
“对，对，对，就是这个声音。”李伯说道。
他招手叫杨志过来，杨志过去，他用手摸摸杨志的脸，然后说道：“嗯，样子长得很像。你跟杨德林，是什么关系？”
“杨德林是我的爷爷。”
“是了，是了，按他的年龄来算，你应该是他的孙辈。”
杨志没想到这个李伯居然一听就能听出他是杨德林的孙子。看来这个李伯肯定知道点什么，说不定还知道张家的后人都去哪里了。
“李伯，你还记得那天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情吗？”
章勇看他果然认出来了，就打铁趁热地问道。
“哪件事情？”李伯又开始迷糊了。
“就是那个杨德林以一敌十二的那件事情啊。”
“噢，那件事情。你又问？你不是听过了吗？”
章勇指了指杨志，说道：“你看，人家孙子都上门了，你不给说说？”
“噢噢，对，对，”李伯笑着看了看杨志，说道：“你和你爷爷长得像，声音也像，就是你爷爷的脸比你的还要俊俏些。你的脸可惜了，要不是这个，你算是长得还不错了。”
“李伯，你快说啊，我们都想听听。”章雪儿催促道。
“急啥呢？酒还没打来呢。”
李伯说完，狡黠地看着章勇。
章勇知道，上回为了换这个故事，他废了不少酒。这回肯定也少不了。
他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