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赵守全的话我独自朝着深夜前行,两侧的房屋和树木在我的眼睛里呈现一种诡异的色彩,似白色,又微微泛红,中间放大而周围渐渐变得如水波澜,就像是蜥蜴的视角一般,总是无法习惯。
我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听着周围的声音,脚步越走越快,深夜的风呼呼地震着耳膜,鬼哭狼嚎。
我不时目光扫过后方赵守全的身影,视力非凡地好处,就是依然能清晰的看到他,就在我边走边回头的时候,猛然间,扫到左侧籍村下方的树林里,一袭猩红的身影掠过。
我吓的立刻停住脚步,扭头看向树林,狂风吹乱纷飞的树叶,但并没有红色。
刚才的是......
我脆弱的心颤颤巍巍,赶忙加快脚步,只有脱离这个可怕的环境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自从婆死后我越来越明白,什么叫好死不如赖活着,性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每走一会儿,总是能感觉到树林里有一抹猩红在注视着我,恐惧使我奔跑。
记忆中似乎跑了两里地左右,我前面有个高大的身影慢慢清晰,这时我再回过头已寻不到赵守全的身影,前面的是谁?看起来不像是个女人!
我放慢脚步,但寂静的夜里每一步都像是破鼓捶地。
前面的男人听到我的脚步声扭过头,我和他同时定格在原地,那是赵守全!他...他不是在我后面吗?
我快速地的跑到他身边,说刚刚只是一直向前走,并没有转弯和拐道,难道这真的是一个无尽的死循环?失败使我沮丧,也更加害怕,鬼知道这玩应要持续多久,我将路上看到红色身影的事情跟赵守全说了一遍,他听完后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赵守全看看四周,慢慢地凑到我耳边,我竟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三火,你向身后看。”
我微微皱眉,但还是下意识的将视角甩到后面,远远的地方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靠近,那体格和走路的姿势...是赵守全!
两个赵守全?
我吃惊的回过视角,眼前的赵守全却一把拽住我的脖领,他的面孔突然腐烂,变作一张惨白色的女人脸,那双殷红的眼睛我依然记得,是她从我这里夺走的!
我目瞪口呆还未缓过神,她的指甲已嵌入我肩膀的血肉,张开大嘴冲着我的脖颈咬了下来。
我最后的想法竟然是,为什么她要像个僵尸一样咬我?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死亡前的想法都如此无厘头,只是下一秒,随着身后的“小心”二字喊出,我的脖颈和肩膀同时感觉到一阵疼痛,之后便是凄惨的吼叫!
“啊——”
声音不是我的,是女鬼的。
我看着她疯狂退后,指甲和嘴流出汩汩的血,她怒视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比她还要懵,伸手摸了摸脖子,一点黑色的血迹躺了出来,这让我想起婆婆活着的时候经常灌我喝下的一种汤,也是这个颜色。
赵守全赶到我的身边,青色巨斧擦着我的头发飞过,嗖的一声,砍中了女鬼的身体。
我却愣了一下,问她:“你是叫尹夙吗?”
她的脸变得恐怖至极,一根根红色的青筋爆出,赤红色的衣裙迎风摆舞“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你姐姐在哪儿!”
她浑身猩红,像个“血液”堆起的人儿,听到我的话双眸一愣,呲着獠牙将右腹处的巨斧拔了出来,朝着赵守全就甩了回去!
赵守全单臂接住青斧,身体一躬欲冲上前。
女鬼尹夙衣裙一摆,瞬间飞入下方的树林里,留下一段凄厉的话。
“还有最后一天,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我和赵守全看着她窜进树林不见身影,恍惚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清晰,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坟地之中,也就是说根本没有走出去,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尹夙真的是婆婆的孙女吗?她说的最后一天是什么意思?
赵守全没有前去追赶女鬼尹夙,站立在坟地中央掐指捏算,随后对我说:“三火,你遇到的女妖是她姐姐?”
“好像是。”
“她姐姐可曾对你说过什么?关于村子里的事,或者提醒过你什么?”
我摇摇头,“她就说来找妹妹。”
赵守全见没有从我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脸色阴沉,轻轻擦拭着手中的青斧。
“三火,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事实证明我没有猜错,她不是鬼,而是妖,承载着巨大阴气的妖,否则我那一斧她绝对扛不住,早就魂飞魄散了。但正因为如此,一个二十年的妖能有如此巨大的阴气场环绕,绝非等闲,肯定有什么造就了她。”
“阴槐棺?”我疑惑道。
“如果真是树洞下正主造成的话,那这件事就真的不好办了。”赵守全说:“阴气汇聚之地,下为主,上为次,如果正主能将她养成这般的妖孽,那正主恐怕要比我想象的还可怕百倍、千倍,我没有信心能镇住它。”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赵守全都没有办法的话,那岂不是整个籍村的人都死定了?
“她好像怕我的血。”我说。
赵守全的脸色阴沉沉的,跟头顶的天空一样,老乌鸦还在盘旋鸣叫,坟地里一片肃杀!突然,一滴冰凉落在我的鼻尖上,我喃喃道下雨了,伸手一擦,却是满手的血腥。
抬起头,周围滴滴答答的落下血水,不禁道:“下血雨啊,这是啥意思?”
血雨滴到赵守全的青斧上,没有半点停留就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