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视四周,屋顶结满了蜘蛛网,时不时还有几只蜘蛛悬着蛛丝掉落到我们身上,干草做的墙壁几有倾颓之势,屋内没有什么摆设,偶尔遇见一两个物件,也都是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地面就更不必说,不止尘土很厚,还有不少蚂蚁乱爬。这座草屋,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久居之所。
我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于是低语,将心中的疑惑说与何云忧和小尾巴,他们虽也奇怪,但不以为意。而我只得暂时压下想法,观察起地上的蚂蚁。
片刻之后,我发现了蚂蚁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这群蚂蚁乍一看满地乱爬毫无章法,实则都是按照自己的轨迹前行,只不过队伍过多,这才有些混乱。尽管是不同的道路,但它们的目的地却相同——内屋。
我离开座位,蹑手蹑脚地来到内屋门口,说是门口却无门,只用一条靛蓝色的门帘遮着,我悄悄拉开一道缝,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景雪露出极其阴险的笑容,将茶水摆到托盘上,正要走时似乎绊住了什么东西,她一脚踢开那物,听上去像是皮革。我不动声色地回来,用眼神警告示意,但很明显,何云忧和小尾巴根本没有会意,而是用淡淡的微笑回应。何云忧甚至还小声责备我道:“你也太谨慎了吧,人家倒个茶水你都要偷窥?”
“茶来了,我家里穷,这些都是陈年旧茶,还望你们莫要嫌弃。”景雪此时的笑柔美如阳光,脸上还带有不好意思的红晕。她把茶递给我:“来。”
我没有接,既不想又不敢。我不动声色道:“既然是茶叶,总有名字吧?”
她十分自然地接话:“你这可就为难我了,就是些不知名的陈茶,叶片有些都压碎了,哪还有什么名字啊?”
我笑道:“其实我也不知什么茶,只不过随口一问。我知道的植物少,只知道什么马钱子、洋金花、夹竹桃、断肠草,哦,对了,还有……乌头。”这些植物,都是服用少量特定部位便可使人在短时间内麻痹昏迷或痛苦死亡的东西。
她的脸色果然拉了下来:“姑娘用不着如此含沙射影,我景雪绝无害人之心,你们若不信我,即刻就可以离开。”
何云忧在一旁帮腔:“泠然,你真是疑神疑鬼,人家阿雪妹妹好心好意给你泡茶,你……你是不是不识抬举啊?”
阿雪妹妹?我冷笑着想,你的好阿雪妹妹端着毒药来害你了,你倒是上赶着喝。对了,销其雷呢?这么久,她却不让我们看一下他,分明是有诈。
我笑颜依旧:“只是说一说我了解的植物而已,你们何必动气?这茶水澄澈清亮,一看就是好茶,是你谦虚。只不过我实在担心我那位朋友,可否引我去见一见?”
“不急。”她放下茶,“他喝了药,已经睡了。”
小尾巴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附到我耳边道:“主人夫君从来不喝药,哪怕是昏迷。而且我才想到,主人夫君如果不是内力受损严重,绝对不可能昏迷。泠然姐姐,我怎么觉得她是个坏人,正在骗我们呢?”
“这位姑娘不必顾虑,我不会将你们的话泄露出去的,大可以放心说。”景雪笑吟吟地对小尾巴道。
小尾巴撅着嘴,不理她,口中喃喃:“放心什么啊?装模作样。”
“你们女人怎么这样?”何云忧端着茶就要饮,被我阻止后不舍地放下,有些愠色道,“一个个的胡乱践踏别人的一番好心,阿雪妹妹,我信你。”说着,冲她眨了眨眼睛。
我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杀何云忧,他过于轻信别人了。
“泠然?你是不是吃醋了?嫉妒了?阿雪妹妹又漂亮又温柔,我还对她好,你生气不?”他没脸没皮地压低声音,故意撩拨我。
生气?性命难保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猛地站起身道:“带我看销大哥!”
景雪见我已经失去了耐心,却还是不紧不慢地劝我坐下喝茶。我见她这么推荐自己的茶,忍不住端起茶杯送至她嘴边,让她先喝。她竟然没有拒绝,一饮而尽。何云忧见状,也将自己的茶喝了个干净,然后直呼再来几杯。
“这回姑娘相信我了吗?”
我没有理会她,她既然能下毒,自然也能解毒,她完全可以提前吃下解药,这样一来就能瞒天过海。这一步,我的确走得冒进了。更可气的是何云忧,做事没心眼,竟将那茶喝完了。
小尾巴走近景雪,如果我没猜错,她这是要读她的心思。然而小尾巴几乎贴在了景雪身上,过了好长时间,也最终感知不到她的任何想法。小尾巴失落的神情说明了这一切。
她退回来,趁景雪又回内屋倒茶时,忙对我们说:“只要是活物,我都能感知他们的内心,可是她,我却捕捉不到任何信息。这是为什么呢?”
“这一路走来,碰上的鬼神异兽不算少,你感知不到她的内心,这只能说明她……是鬼。”我思索道。
何云忧听到我说的话,表面不信,心里却怕得要死,以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怎么办?”小尾巴十分担忧。
“走,现在就走。”我拉着他们就往门外走去,推门而出。谁知推开门,眼前的景象不是屋外而是屋内,回头一看,我们三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屋外。我们转身就跑,可刚跑两步又置身屋内。又一次推门,遭遇再现,这次我们还是拔腿就跑,却依旧跑不出屋。何云忧提议,如果转身不行,那推门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