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裂隙里的先天神魔倒是不急不缓，反正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次实验。
是成是败都不重要。
对此，延歌也有所猜测，真正的先天神魔，强大的那些家伙应该还未苏醒。
一方面是现实世界的天地限制太过极端，几乎是卡死在了通神这个境界，除非身处这个世界，否则根本没有办法。
二来，他所知道的灵界并不是属于先天神魔的灵界，这是一个附庸于现实世界的地方，并非完全受到先天神魔掌控。
延歌倒也乐的清闲。
说不定等那些站在顶端的先天神魔苏醒后就发现，世界已经大变样了。
令他们讨厌的圣人传承重现世间，复苏的灵气里也没有受到灵界的污染。
他索性跃上山头。
没有理会那些只有本能的最低等级的邪魔，不把灵界裂隙解决掉，什么都是白搭。
张云华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立刻把摄像头对准，双指扩大镜头，再扩大，虽然是模糊了点。
但好歹是拍进去了。
作为一个专业的主播，他可不能白白错失良机。
这是一个涨粉的好机会。
就算有其他人和他一样直播这个画面，但泰山上次事件在前，他还是占有优势。
只是，当张云华无意中督了眼旁边的巨兽，或者说泰山山神之后，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实在是先前的压迫感太高了。
就在前几分钟，他还差点被这头巨兽折磨致死。
现在却这么和平地待在一个地方，还有些不真实感。
他不由挪过去，和苏高义站到了一起。
更有安全感。
巨兽看出了他的忌惮，不以为意，鼻息倒是有些加急，他在心疼自己的山岳精华。
那就和直接从他身上分割出一块肉差不多，还是营养最多的那一块肉。
好在巨兽在被污染之前是个神明，是延歌以儒生浩然气凝泰山千百年来的愿力造出的神灵。
追究起来并不厌恶人族，污染被阻隔后虽然还留着不爽，但不至于压抑不住。
两人一兽互相嫌弃。
“佩服主播的勇气。”
弹幕默默飘过去一句。
张云华没有说话，作为一个没那么专业的战地记者，他不好解说。
“嗯……”
延歌盯着扩大的灵界裂隙，犯了难，倒不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他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法相他志在必得。
缓缓走近，周边修士被他一眼驱赶走了。
现在还留在峰顶附近的，基本都是想捡漏的修士，他们基本都抱着一种说不定会有好东西的想法。
可惜，没有可能。
“他在干嘛？”
“大佬这是……被定身了？”
看着自己直播间里的弹幕，张云华也有些焦急，旁边的巨兽倒是老神在在。
不知道为什么，从上到泰山峰顶开始，神秘儒生就站在那个裂隙前，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如果不点开手机看一眼时间，谁都会以为这是半夜。
从灵界裂隙里有另一种阴邪寒冷的气息涌出来，反馈到每一个妖邪身上，再次加强。
这种变化还在持续着。
众人完全不知道延歌要干什么。
此刻的越州，姜夏，赵半仙和道修分身的延歌坐在一起，姜夏和赵半仙表情严肃。
事出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赶往泰山，只好在这边焦急地看着直播，却做不到任何事情。
面前电视机屏幕上被投屏上了“风吹向未来”的直播间。
他们同样在看，在看泰山这次异变。
管理局修士大都是心怀正义之人，当然不希望看到泰山那边出现什么问题。
“他在干什么啊！急死老道了！”赵半仙忍不住握拳，恨不得穿过屏幕去质问神秘儒生。
“好了，根据以往的事来看，他不是坏人。”道修延歌为自己的本体说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泰山那些妖邪都成什么样了？他居然一点动静没有。”姜夏反驳道。
延歌笑笑，也不说话，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说其他人可能没错，但现在站在那个位置的可是他的本体。
他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
不过这句话是说不出口的。
总不能直接和他们说，自己是神秘儒生的分身吧。
他这个分身本就是为了让自己世俗名为“延歌”的身份能够不被打扰。
只见直播的画面里，有人大着胆子质问儒生：“喂！你干嘛不动弹啊。”
却见这人离得老远，叫这一嗓子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延歌瞥一眼，没有理会。
但这一眼好像被当做了什么信息，许多人都在怀疑他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一言不发。
躲在旁边不远处，至多二三百米几个人对视一眼。
之后……
“你莫非是邪魔的同伙？”
“难道是想让邪魔屠戮你的同胞吗？！”
……
句句质问从一个人口里喊出，字字诛心，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渐渐的，不少人情绪都被激发出来，那种愤慨感染了在场许多修士。
泰山忽然之间混乱起来。
“安静。”延歌平静道。
浩然气荡开。
他知道泰山混进来一群跳梁小丑，想不到的是，这些人居然如此急不可耐。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方才说话之人就是河图洛书的“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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