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而来的一个声音,倒是把嵇飞云唬了一跳,他转头看着那个干瘦的老道,抱着月娘的手又紧了些,同时心里生出戒备。
“小伙子,我不是坏人,你怀中的小妞伤得不轻,我帮忙看看?”老道依旧笑吟吟地说道。
听老道一说,嵇飞云心里担心,忙看了一眼怀中的月娘,只见月娘双眼紧闭,眼角和嘴角边上都还有血迹,脸色苍白得一点血丝都没有,原来刚才有一股神秘力量介入,激活了朱雀剑的能量,瞬间逼退了黑幕的侵蚀,徒然失去了压力,月娘心口强撑的一口气散了,人顿时晕了过去。
心里大惊,他没有学过医术,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正手脚无措时,一只干瘦的手伸了过来,抓住月娘的右手,食指搭在碗口上,老道捋了捋下巴上的几缕花白胡须,点了点头说道:“小妞没事,只是心神耗费过度,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真没事?我看她脸色苍白,都昏过去了。”嵇飞云担心道。
“我说没事就没事,不相信老道。”干瘦老道不耐烦道。
初次见面怎么相信啊,都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嵇飞云心里想着,又低头看着怀里的月娘,心里实在不放心。
“好了,咱们去那边崖下避避风寒。”干瘦老道站起来走了。
嵇飞云看着走开的老道,顺着他走的方向,见里许外有一处很高的土丘,下面正好可以避避风寒,大漠的夜晚温度极低,加之寒冬初至,北风吹来,又增添了寒意。月娘身体有伤,不宜在寒风中冻着,他抱起月娘,快步跟上干瘦老道。
到了崖下,不知道老道从哪里寻来些枯草干柴,生了一堆火,嵇飞云抱着月娘坐在火堆旁,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血迹,然后就紧紧地抱住月娘。这时他才认真打量起盘腿坐在旁边的老道来,只见他一头花白头发随意束着,一身老旧的袍子满是污垢,像是很久都没有换洗了,老道脸上干瘦黝黑,眼神却清澈明朗,总之还有那么一点陆地神仙的感觉。
老道见嵇飞云上下打量他,也不在意,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葫芦,拔开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嘴巴吧唧了一下,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见嵇飞云一直看着他,便把葫芦递了过来,说道:“喝一口?”
“不喝。”嵇飞云说道。
“不喝酒,人生可少了一大乐趣了。”老道摇了摇头说道,神情很是惋惜。
这时怀中的月娘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睛来,脸色却是带着倦容。嵇飞云见月娘醒来了,心中大喜,忙问道:“月姐姐,你感觉这么样?”
月娘微笑了一下,说道:“我没事,就是全身没有力气。”此时的月娘一改平时的寒霜冷面,一副柔弱的小家女子的神情。
嵇飞云拿出水壶,给月娘喝了一点水,月娘呼吸了几下,脸色顿时好了一些,旁边的老道自顾自的喝酒,偶尔看一眼他们俩。
过了一会儿,老道见他们俩依旧眼里只有对方,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说你们小两口,能不能不要无视我老道的存在啊。”
月娘见还有外人在场,忙挣扎着从嵇飞云怀里坐起来,苍白得脸上竟有些红了,嵇飞云看了一眼老道,脸上也红了红。
“敢问前辈是?”月娘轻声问道。
嵇飞云因为担心月娘的伤势,心思全部放在月娘身上,忘了问老道的来历了,这时见月娘询问,顿时也看着老道。
“哈哈,老道姓阮,叫什么忘了。”说完又喝了一口酒,神色竟有些落寞。
月娘听后,又仔细看了一下老道,心里微微有些惊讶,说道:“刚才多谢前辈援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这小姑娘比这小子懂事多了,还知道感谢老道,他眼里只有你,连老道的存在他都不放在心上。”老道看着月娘说道,又拿眼瞟了一眼嵇飞云。
嵇飞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月娘倒是微微一笑,问道:“老前辈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人吗?”
老道见月娘问起,顿时收起了玩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北边的天空,然后看着火堆说道:“要变天了!对了,你们怎么遇上他了?”
嵇飞云看着月娘,其实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心里也满是疑问。月娘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我们本来是想看看传说的有关宝剑的事情,走到那边的村子却发现了怪异的一幕,然后就遇到刚才的那人。”
老道听月娘说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刚才那些人都是鲜卑族人,而刚才施展‘魔道苍穹’的人却是个中原神州的人。”
嵇飞云见月娘和老道说起刚才的事,他好奇心上来,认真地听着。月娘口中喃喃地念着:“魔道苍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阮老道见月娘满脸疑问,便说道:“一千年前,百家相争,最后名教独尊,兵家、法家臣服归顺,道家隐世,其他诸家都在世间消失了踪迹。”老道说完叹息了一声,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刚才施展‘魔道苍穹’的人,想必小姑娘你并不陌生,他是阴阳家的少司命,自十四年前发生的当阳案后,他便离开中原,来到这塞北之地,成了鲜卑族人的天师。”
月娘听了阮老道的解释,一下明白了,她在影门时曾听说道阴阳家这个消失的门派,这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门派,自道家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