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说:“我伤心愤怒过后,想了很多事情,和马龙继续生活下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最后我决定他既然可以把大奖据为己有,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亲吻了一下彩票,然后装进了我的兜里,我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一张彩票就离家了。”
许第戎问:“你天还没亮就离家了?”
“是的。”
“那为什么你直到中午才去彩票中心兑奖,兑奖之前你干什么了?”
“在犹豫。”
“在犹豫什么?”
“虽然在家里我下定决心要把大奖据为己有,但是从家里出来,当时天还没亮,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按说兜里装着中了大奖的彩票应该倍高兴,但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点伤感,有孤家寡人的感觉,我并不是个财迷心窍的人,我清楚知道即便拥有再多的钱,没有家,没有亲人,生活是不会幸福的。我开始犹豫,在街上漫无目的边走边犹豫,直到天亮了,我的手机响了,是马龙的来电,我直接挂掉了,他醒来肯定发现彩票不见了,找我也找不见,然后接到他的短信,他直截了当问我是不是拿了他的彩票,还说让我立即给他还回去,别惹祸上身,当时我不知道这彩票和命案有关,没有理解他发这短信的意思,我以为是他在威胁我,我很生气,我把他从我所有通讯中都拉黑了。大概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我想通了,在马龙打算独吞大奖那一刻起,我们这个家注定要散,就算我希望能够挽回,但是马龙一定不希望,他已经恨透了我,恨我偷走了他的彩票,于是,我拦了辆车直奔彩票中心。”
刘敏说完了,马婧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们夫妻之间缺乏信任和沟通,当你发现马龙背着你把钱包藏在枕头下,如果当时你直接去问,而不是一个人百般猜测,你们夫妻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一个误会。”
许第戎也摇着头,摇头是不大认同马婧的说法,“刘敏直接去问,马龙也不会告诉她钱包里有彩票,因为那张彩票来路不正,和命案有关,他之所以要瞒着就是因为这个,后来他发短信给刘敏说,小心惹祸上身也就是这个意思。”
刘敏说:“我当时也是糊涂,以为马龙是要独吞大奖,如果他真要独吞的话,早就应该去兑奖,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就不会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
许第戎说:“马龙知道彩票和命案有关,知道警察在调查命案,他不肯去兑奖,就是担心被抓,但是有一点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张彩票是假的。”
刘敏问:“许队长,你说马龙他是不是参与了这起命案?”
许第戎说:“这个不好说,这得找到他,当面问他。”
刘敏说:“那好,我带你们去我家找他。”
在去刘敏家的途中,许第戎接到了卢戈的来电,卢戈正在跟踪外出的张曼莲,许第戎很想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许第戎接通电话,直接问:“怎么样?张曼莲外出到底是干嘛去了?”
卢戈说:“很奇怪,她什么都没有干。”
许第戎难以相信,“什么都没有干?”
“我始终在跟踪,但是张曼莲开车在市里转了一下午,什么都没有干,她连车都没有下。”
“她都在市里哪里转了?”
“我感觉她在瞎转,她先是上三环,在三环上跑了一半,然后从三环上下来,由建工路往南开,一直开到雁鸣湖,然后拐到东月路,上了高架桥,一直开到了灞桥区……”
“张曼莲绝对不可能闲的没事在市里瞎转的,你好好想一想,她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一下午她都没下过车,怎么会有什么异常举动。”
“比如她把车停在一个你看不到的位置。”
许第戎提醒到了卢戈,卢戈赶紧说:“有的,张曼莲突然变道,把车插到了一辆公交车的前面,公交车就像一堵墙,堵得死死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当时正在路口,是红灯,所有的车都停着。”
许第戎觉得这没有什么奇怪的,这可能是很正常的一次变道插车。
但是,卢戈紧接着说:“张曼莲前后一共变道插车了两次,插的都是公交车。”
顿时,许第戎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插的是同一辆公交车吗?”
“不是。”
“第二次也是正在路口,是红灯,所有的车都停着?”
“没错。”
“这前后两次间隔了多久?”
“有两个小时。”
“卢戈,你当时在跟踪,你觉得这两次插车奇怪吗?”
“队长,虽然张曼莲插了两次车,但我并没有把她跟丢,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你说她会不会发现我跟踪她了?”
“你是说张曼莲两次插车和她有可能发现被跟踪有关系?”
“这个我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张曼莲在市里瞎转了一下午很让人奇怪。”
“她这不是瞎转,绝对不是,两次变道插车,插的还都是公交车,而且都在是红灯的路口,问题一定出在这里,那一小段时间你没有看到张曼莲的车,你只知道她的车在公交车前面。”
“你的意思是那一小段时间张曼莲有可能和别人接触?”
“有这种可能性。”
“队长,那糟了,张曼莲没有正大光明去接触,而是以公交车为障碍,她这么做说明她可能已经知道有人跟踪她了。”
卢戈听到许第戎从电话中发出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