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欺侮老子啊,你他妈的找死啊,小崽子……”说着伸手说抓小眼镜要动手。
“别,别,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小眼镜见吴春雨急了,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他一边躲着一边说。
吴春雨抓住小眼镜不放,小眼镜后退,他从床上站起来跳到地下追。这一站一跳不要紧,吴春雨可出了大洋相,逗得大家哄的一声笑了,笑得弯了腰,笑得流出了泪,连陈文也笑出了鼻涕泡!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拿软刀子扎人哪!”吴春雨嚷着。
上床的徐放也扑哧笑出了声。
吴春雨四下看了一圈,然后顺着大家的目光收回再低头看自己,不觉脸腾地一下红了:自己浑身上下光溜溜,连个裤头都没穿!嗨!他无地自容地松开小眼镜陈文,两手下意识地捂住羞处:
“笑,笑个屁,大家都一样,又不是在大马路上!”他嘟哝着跳上床去,用毯子捂住自己,要躺下。
这时,国育新把他拉起来:“行啦,别闹了,快到点了,走,上操去!”
就这样,吴春雨一大清早丢了面子,心里那个滋味别提多难受了,于是,在一开始整队的时候就失胆丢魂的,跑步时也听不准口令,自己错不算,还踩人家的脚后跟──他成了害群之马!
兼体育委员的国育新一忍再忍,最终两人还是吵了起来。
“吴春雨,你是成心怎么着?告诉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又怎样?小爷我还真不在乎这一套!”吴春雨满口的脏话。
吴潇潇急得直跺脚:“春雨,你太不像话了……”
国育新最后要吴春雨出队,吴春雨和国育新一来二往的对付,气得国育新摔了家伙:“好,干不了,我不干了!”
吴春雨就劲:“散伙了,下操喽!”
国育新过去抓住吴春雨去见赵昕老师,吴春雨大叫耍赖,徐放过来又拉偏仗。
就在这时,巡视队伍的马红跑过来,没有好气地问:“怎么回事?初三一要上天哪?”有昨天的事,她的气还窝在心里呢,怎么今天又出事了!
国育新一抬吴春雨:“他故意破坏早操,批评也不听,搅得上不了操了!”他说。
马红对吴春雨有印象,怎么又是这个小子!马红问:
“你为什么这样做?嗯?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破坏学校纪律和班级荣誉吗?”
“谁破坏了?你听他说?你调查没有?咋的,欺侮外来人哪!”吴春雨梗着脖子和马红嚷着。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走,找你们班主任去,走!哼,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刺头啊,难怪自你来了,初三一就一个劲的出事,给我站直了,立正!”
吴春雨吸了吸鼻涕,左右扭了几下嘴,白了大马一眼没吱声。其实,吴春雨此时已经让步了,如果马红往下不说这样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往下发展。
大马说:“怎么,不服啊?你有什么不服的?你看你那熊样,你要有个一二下子也好,可你会什么呀,十四五,连个鼻涕都管不住,嘿!”
吴春雨还是不服,但仍没还话,因为,他知道不能再闹下去了,他从余光中已看到了姐姐那涨红的脸,那刺人的眼睛。
“去,把散的同学叫回来,一个不能少,把队伍弄好,今儿个,就是不吃早饭也要把早操补上。”
吴春雨不动。
“你去不去?嗯?”
他们僵住了。
人群中的徐放走过来,做出一副笑脸:“老师,别生气,这小子……要慢慢来吗。”
马红白了徐放一眼,她知道徐放的心里带有一种敌意,她必须尽快结束这个场面,想到这,便使手抓吴春雨的脖领子。
吴春雨以为马老师要打他,往后就躲。马红不示弱,追着就抓,吴春雨一看不好,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就这样,就冲开人群跑出去了。
马红想不追。然而,同学们的目光都看着她,徐放还说了一句:“老师,这不刹威风还行?把他抓回来!”
同学中有人鼓掌,有人替马红加油打气。
吴春雨突然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他美得站住脚,两手叉腰寻马红说道:“老师,你不是体育老师吗?你今儿个抓住我,我就跪地下认错,以后保证永远不犯,行不行?”
少男少女们容易冲动,顿时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嚷着叫着给马红加油。
刚刚毕业两年的二十三岁的女教师哪受过这个场面,她此时也只有摔开面子了,就这样,凌姗看到了马红追吴春雨的场面。
如果论跑的话,吴春雨怎么也跑不过体育专科训练出来的马红。可这小子不照直跑,在操场上兜弯子,等马红的手要抓住吴春雨的衣服时,这小子缩头弯腰就来个泥鳅转弯,害得马红怎么也抓不到他。越这样,操场上的气氛越浓,有两个班的同学都停住了操。
此时,马红真的没了面子,抓抓不到,停停不得,心中的火就着一根火柴了。
凌姗终于看出这不是自由运动,这是一场恶作剧,她必须前去制止。想到这,她急急地朝操场这边走来。
就在这时,凌姗发现,赵昕从大门口走向了助威的人群。赵昕朝追逐的两个人看了看,朝着拍手的徐放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放见赵昕在身后,一伸舌头没吱声。
国育新简单地把经过告诉赵昕,赵昕气得一跺脚:“你们哪!”说完,分开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