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岑敏吓得捂住了嘴巴,她赶紧回过头来想去拿纸巾,可毕国锋却叫住了她:“不许动!”岑敏僵在那里,她听到了机械零件接合的声音。
“不许动。”就在毕国锋叫住岑敏的一瞬间后,忽然门外的走廊里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岑敏不敢回头去看,她知道毕国锋此时肯定拿着手枪对着她,危险还远没有解除。
“咔啦。”
毕国锋的手上被带上了手铐,将他的手反卷到背后的是孔德。随后跟进来的是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的常志和刘律今。
“岑女士您安全了。”常志走到岑敏身边安慰道。
岑敏听到这话,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只见毕国锋趴在地上,两只手放在背后,已经被带上了手铐。他手中的枪被旁边的刑警缴获,除了一脸兴奋的孔德以外,所有人的脸上都蒙着一丝阴霾。
“是你,就是你……”毕国锋的嘴巴里含着血,依旧在低声念叨着。
刘律今站在一旁又是叹息又是摇头,他看了岑敏一眼,偷偷对常志耳语道:“把她带回去。”
常志奇怪的看来刘律今一眼,但没有问为什么。他走到岑敏面前说:“到警局录一下口供吧。”岑敏顺从地点了点头,接着跟着一行人离开了绿岸小区。
此时,南山区刑警大队里,所有人都神情紧张。在等待毕国锋回来的同时,他们前往半山村逮捕了那名房东。由于房东的丈夫阿钢的特殊情况,他不能离开房东的监视范围太久,所以警方将阿钢也一并带回了警局。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带回房东夫妻的同时,下达命令的毕国锋,竟然也被当做犯人带回了警局。
郝立业神情凝重地搓着手,他从归来的孔德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郝立业不敢确认,也不想去确认。他从来没有把拯救自己的希望压在孔德这号人身上,但是毕国锋又怎么会出现问题了呢?看着低着头,一脸麻木的毕国锋,郝立业着实有些费解。
办公室里一众同僚呆立在那里,他们在等毕国锋亲自去审讯房东夫妇,可是现在却连毕国锋自己都被逮捕了。他们向随队归来的常志投去询问的目光,常志却只是在嘴唇上竖起食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毕国锋被关进拘留室后,刘律今他心知肚明现在需要一个为毕国锋说话的人。而作为对事情了解得最清楚的人之一,他显然责无旁贷。
“局长,国锋手里的那把枪没有装弹夹,他在去找岑敏的时候就把弹夹卸下来放在车里了。”
郝立业奇怪地看了刘律今一眼:“这和有没有子弹没有关系,他是一名警察就不能做出威胁人民生命安全的事情。”
“可是,那把枪……”
“你别说了,单凭他拿着枪指着人家脑门,就有充足的理由给他下处分了。”郝立业打断刘律今的话,“我让你和他一起去半山村,就是怕他性子太倔,让你在他快越界的时候拉住他。可你倒好……”说着郝立业责怪地看着刘律今。
刘律今低着头不敢答话,但是心里却想:凭我这副老骨头,就算再来两个,恐怕也拉不住他。
一旁的孔德插嘴道:“局长,之前毕国锋让人抓来了的房东夫妇,他们现在该怎么处置?”
郝立业奇怪地问:“什么房东夫妇?”
常志赶紧补充道:“就是孙绮丽的房东,之前组长让我们跟了挺长的时间。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让我们把人带回来接受调查。”
“调查?可他没和我说过这两个人呀,他要调查什么?”郝立业皱起了眉头。
“这……”常志一时语塞。
刘律今在一边却看得明白,带房东回来的目的他当然心知肚明,他之前早就和毕国锋讨论过房东在孙绮丽案件中极有可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毕国锋肯定也把这个猜想告诉过常志,常志这时候说不知道,那明显是想让郝立业自己去问毕国锋了。
于是,刘律今说:“局长你要不去问国锋吧。”
“你呢,你也不知道吗?”郝立业反问刘律今。
刘律今摇了摇头:“既然人是他让常志他们带回来的,那肯定只有他知道了。”
郝立业皱紧了眉头,像是在做一个极难的决定。过了一会儿他对孔德说:“你先把毕国锋放出来,让他去把那俩人审明白了,再关回去。”
“可是……”孔德显然对这个决定不服气。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快去吧。”郝立业摆了摆手,“对他的处分决定一时半会还下不来,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先妥协一下的。”
就在孔德臭着一副脸正想去拘留室的时候,忽然外面走进来一群人,他定睛一看胸前的名牌,竟然是从纪委来的。孔德见状赶紧走上前握了握手:“各位是来找我们局长的吗?”
“听说你们局里有一名刑警今天曾用手枪威胁普通民众?”和孔德握手的是一个身长将近一米九的高个男人,他声如洪钟神色严厉,令人不敢与他对视。
孔德尴尬地笑了笑说:“是这样没错,但是……”
“没有但是,你们局里前几天还发生过嫌疑人在拘留室自杀的事件,现在上门下了命令要彻查你们局的作风问题。这是你们局长的停职通知,他人呢?”说着这个高个子纪委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