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是瞒不住了,所幸张萌一股脑儿的将自己最近的担忧,全部吐给林汶。
林汶杵着下巴,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遍,点点头,“这是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啊,现在最忧心的就是,我该怎么办!”张萌指着躺在床上的自己,忧思忧思,何以其解。
“看来,只能请教我爷爷了。”
小家伙牵着张萌的鼻子绕了一圈,张萌脑袋“叮咚”一声响,觉得此事妥当,完全忘记之前的顾忌,更加相信这小家伙能给自己解忧。
“你呢,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让我想想,搬到哪里去才妥当。”五十块一天的宾馆,住一个月不成问题,但就这么让张萌的身体躺着,迟早会宾馆的人感觉异样,闹出去那将是大新闻。林汶想,搬回家去不妥,看来只能另辟蹊径,租个房子,得有人照顾。
现在的张萌,还得过着崔明浩的生活,不能时常外出,一面招惹非议,林汶被家人看得紧,只要不离干休所太远,应该不会引人注目,当即林汶提议,去干休所附近找房子。
张萌前程配合,终于找到心仪的房间,然后将自己的身体背进这一室一厅的租房,花了张萌将近四千块,只要自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出点血也是值得的。
时间也不早了,张萌也该回去了,毕竟这是人家的身体,总不能只顾及自己,完全不考虑日后人家的生活。按照林汶所交代的,端正姿态,认认真真的活成崔明浩的姿态。内心的别扭自然是有的,所幸崔明浩日常生活简单,表情单一,模仿起来并不难。
就这么混了一天,躺在床上倒头睡去。
眼看小长假就要到尾声,住户陆陆续续从旅途中赶回家,这可真头大了,一个个老头老太太给张萌打招呼,张萌愣是不知道该赔笑回应一声,还是继续端着那张窘态的脸绝不苟言欢笑。
“小崔,你这是怎么了,感觉变了个人。”一个热心肠的老太太拉着张萌的手,十分亲热。
“我该做和说辞,完蛋了完蛋了,要暴露了。”张萌七上八下,正所谓开口是错,不开口也是错。
幸得那边有人喊着,“刘家奶奶,一起去打麻将吧。”
张萌这才得以解脱,熟人太多真是不好,躲起来为妙。也不知道小家伙有没有办法,现在时间可不多了,张萌急得焦头烂额,所幸蹲在厕所给林汶打电话,问问现在可有办法。
还没说上一句话,就听见手机里面传来一阵骂声,这声音如雷似暴,震得张萌耳膜都疼,很显然是他妈,正在训斥林汶最近不好好看书,到处乱窜,日后怎么跟他两个堂兄比。
“你啊,就跟你老子一样,不务正业。”
依张萌猜测,此刻林汶他妈已经拽着他耳朵,脖子都冒起了青筋,暴起来的双目恨不得吃人。
“是是是,我不务正业,那你还要嫁给我。”
林汶他爸的声音,很明显比较斯文。
瞬间林汶他妈嘴巴就像机关枪,横扫一片,意指祖宗十八代了。
这老虎,真不是盖的,也不知道林老教授是看上她哪一点,张萌提起裤子,以现在自己的身份,应该可以去解围的。路走到一半,耳边传来拐棍怒戳地板声,“砰砰砰。”
“嘟嘟嘟。”林汶竟然挂了手机。
张萌火速朝林汶家的方向望去,正好他家尽收眼底。
首先看到的是他爸,个子和林浅差不多,不过长相和林浅差别很大,脸不大,美貌有些浅,眼睛细长,倒不是丹凤眼,长得挺有文艺范的那种,不够老练。
再看他妈,一个字,“帅”,短头发,标准职业女强人的样貌,人很瘦,脾气很大,嗓门更大,这真是活脱脱两个人揉成一个人,内外相差太大了。
“一见面就吵,一见面就吵,能不能好好说话。”林老教授苦口婆心的训斥两人。
“爸,是,我的脾气是不好,但不都是你儿子给逼的,跟他大哥二哥什么不学,竟学一些下作伎俩。”林汶他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欲哭无泪。
林老教授何尝不知道他三个儿子是什么德行,老大分了家,老二两夫妻不和,老三虽管得严,但一逃出自己的眼皮底下就厮混,想想他们老夫妻相敬如宾大半辈子,却没想到儿子都是这等货色,也不知道是哪辈子造的孽,全部跑到他膝下来讨罪来了。
“说说吧,你又在外面做了什么混账事。”
“爸,我真的没有。”
“恨,没有(冷笑),那你跟那狐狸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汶他爸一听这话,立刻心虚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们什么都没有。”
“没有(再次冷笑),是不是要我抓到床上你才肯承认。”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经念的,张萌都想摆头,最可怜的是偷偷躲在房间内,暗自抽泣的林湘,从林湘的举措中,张萌断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那心灰意冷的表情,让人由心感到可怜。
再看另一个房间内,林汶则坐在床上,时不时发出冷笑的声音,这小家伙,看来是麻木了,怪不得如此早熟。
想到自己家,爸妈虽然也吵过架,对他们也拳打脚踢过,但依然和和睦睦。有钱的确让人羡慕,但若是这样,张萌宁愿做个平民老百姓,夫妻和睦平淡过一辈子。
望而却步,张萌扭头离去——看来,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