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会出现时,不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抓稳它你便能一本万利,即便开头你很可能会亏损。”————————财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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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仗着深得坞民之心,贾奢也不敢明面上就来镇住贾涎、财赋,把他们二人当小弟使。毕竟贾涎为人桀骜不驯,很多事情是有点怕贾奢,不过依然活得目中无人。
贾奢对他指手画脚的话,贾涎照常闹脾气,平日里商讨些商事时,也总摆出一副忤骜的架子。但迫于贾奢给他的压力,狡猾成性的贾涎还是会装乖,只不过“乖”时表现得自傲、不屑罢了。
财赋的话,毕竟是外来人,不是他们贾家的。也不像贾涎这样一般有个性,随心所欲做表情做动作。更不敢像贾涎那样每次不服不屑时,不管在不在贾奢面前,也照样写在脸上。
他没有贾涎这般任性,更懂得收敛,不过他字里的“敛”可不是这个意思的敛,而是敛财的“敛”。这既是他家给他取名取字的长辈之野心,也是他个人的野心。
没有钱,在这样的世道可活不下去,虽然有钱了会招来强盗之类人的窥视,却也是自保的本金。这聚义坞上百号男丁,就是他坚实的壁垒,另外,十二年前贾奢选址选得很不错。
隔着五行山,这里又不会受到鲜卑等异族的侵扰,又不在诸侯的控制范围内,以前影响最大的黑山军,目前也远离了这里。
打交道的话,也有足够的钱可以用来贿赂买通,世道浑浊不堪,拿下官场中的某些人根本不在话下。
只要有足够多枚的五铢钱,活得风风光光那是没问题的。
以前在高邑时结交过当地县令,那时没有足够的资金,和那县令的关系也算一般般。后来发达了,财赋就联同贾奢、贾涎三人,给那县令出了一大把钱,将之送到朝廷里去当官。
那时候全靠这人照顾,因此得到的好处还不少,在司隶行商时总比其他商行要轻松得多。不过董卓一把火烧了神都之后,这一切都堕至低谷,甚至那段时间贾涎每天都抱怨这买卖亏本了。
谁知道后来王允联合吕布杀死董卓,接下来长安大乱,献帝又往故都逃来。而那名叫做高尧的县令,竟然成功躲过了这一劫,后来随着献帝一块被曹操搞去许县。
现在则还是贾奢贾涎财赋三人的好盟友,当然,每年给高尧的财利也是不少的。
既然贾奢他们是商人,那么这个高尧的职位自然也与朝廷的商业管理有关,在朝中担任“平准令”。
这个官位虽然不算很大,隶属于大司农,可作用却非同小可。由他主管的官营商业政策:当市场上某种商品价格上涨时,就低价出售该类商品,价格下跌时则予以收购。
也就是有保持物价相对稳定的作用,这对防止富商大贾操作市场是有很大帮助的,那么就与老百姓的生活密切相关。
高尧的任务是在必要的时候,给贾奢他们调控物价,最初能这样干的机会极少,朝廷督察得严厉。但买通另一些相关官员后,情况受掌控的程度提高了不少,就是曹操一直在打击这种事,高尧也是在刀尖上行走做事。
总而言之,有了他的内定帮助,贾奢他们便能谋取更多的利润。
每年给予高尧等人的报酬,对于普通人家是天文数字,比起总的盈利额却是不及四分之一。
回到聚义坞坞门的情景,马车队已然驶至正门前来了。
“来咯,大家伙儿快来卸货!”
马车几乎把坞门给堵死,几架大的几架中小的,原本观望欢迎车队的人群也纷纷忙碌起来,帮忙将货物卸车摆在坞门右边。
由于帮不上什么忙,诸葛亮和李偃、吕老头只是站在一旁,顽皮兴致冲冲的跑向车队,和其他孩童或者少女一样搬运轻物。
身体上的伤还未好,搬运轻点的东西则没位置,人手太多。站着虽不好意思,诸葛亮却也没有法子,何况坞里大多数人已知道他是伤员了。
倒是贾涎看过来的时候满脸不屑,一方面嫌弃李偃、吕老头两个老不死,另一方面当然是觉得这个陌生少年是白养的。
刁正一开始就看到他们三人,李偃、吕老头一如既往,诸葛亮看起来恢复不少。可十几步之远隔着茫茫大雪,仍旧看得出他脸色的苍白,恢复得不是很好。
只怕会伤好留伤。
留下内伤或者后遗症是必然的,诸葛亮也觉得敷上吕老头的伤药虽好很多,吕老头也有尽量不让他留内伤的想法,但还是医术有限。
待伤好多后回荆州一趟怕是一定的,届时还得依赖于叔父诸葛玄的好友张机的医术才可以除掉留下来的伤。
只是这归途漫漫,敌关重重。
与其余来者不同,贾奢、贾涎、财赋一迎接到贾勇后,就领着贾勇在家丁的陪同下去贾奢家。
“瞧你这身上的雪。”一迎到贾勇,贾奢就走到三人最前面拍拍贾勇的头和上身,“走吧,剩下的交给别人就行。”
看着是关心侄子贾勇、在帮贾勇拍掉身上的雪,贾涎财赋却清楚贾奢的意思,他这是在“棒打两头”。
财贾俩人看在眼里,不痛快在心里,笑在脸上。
贾勇的表现更让贾涎失望,向贾奢低着头,诚惶诚恐。
此时贾涎真想破口大骂:你是我的走狗,却向我大哥低头,废材!
刻意挑衅的贾奢也是可恶,贾勇是贾涎的人,敲山震虎的意味很重。
同样闻到重重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