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菱月掀开车窗,对前面驾车的祁墨和柳良喊道:“祁墨、柳良,你们两个停一下。”
“怎么了?”祁墨撩开车帘探身进来。
“言之有花粉过敏症,症状满严重的,他不能去花田了,你看你和柳良谁把他送回去?”宋菱月侧头扫过宋言之可怜巴巴皱成一团的小脸,心疼极了。
“姐,言之也想去……”宋言之委屈地小奶音在马车里响起。
宋菱月严肃地板着脸:“不行!你这种情况可大可小,必须赶紧远离过敏原才行。”
“有这么严重吗?”祁墨倒不是不关心宋言之,而是觉得宋菱月有些夸张了,不过就是几个喷嚏掉了几滴眼泪而已。
“有这么严重。”没想到宋菱月唇角却是连一丝笑都没有,“过敏症状表现最为剧烈时,喉头也会肿胀起来,可能会引发窒息的风险,你说严重不严重?”
而且这里是古代,又没有抗过敏的特效药,一旦窒息只怕宋菱月也回天无力。
一听到竟然可能会窒息,不光是祁墨,就连宋言之也害怕地打了个抖。
“既然这样,我送言之回去吧。”马车外的柳良听到了车里的对话,不等宋菱月回答,已经开始解马车其中一匹马的缰绳了。“我骑马送言之回去,这样比较快。祁公子留下陪你们,互相有个照应,也安心。”
“柳良,谢谢你。”宋菱月由衷对柳良表示感谢,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匆匆写下药房,“你回去之后如果言之还是喷嚏不止,你就按照这个方子抓药,言之的过敏症状就会缓解。”
柳良接过了药方小心地收好,“晓得了,那你们先走吧。”
说完,伸手要抱宋言之下车。
一旁的香菱满脸地担忧,小声凑到柳良身边问:“柳良哥,马上还有位置吗?我能不能也一起回去呢?言之这样我不放心,而且我会抓药煎药,能帮上忙的。”
“有是有,不过可能会有点挤。”柳良回答道。
“师父?”香菱又回头看宋菱月。
宋菱月欣慰地点点头:“你回去也好,有你在旁边照顾着言之我也能安心一些。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我的卧房里有本《宋家医典》你可以拿去当做参考。若是实在不行,那就送到医药局去,就说找费时费医官,报上我的名字,他会接待你们的。”
交代完一些,直到目送柳良带着香菱和宋言之一起踏马远去,宋菱月才收回了视线。
“放心,言之不会有事儿的。”祁墨安慰地拍了拍宋菱月的肩膀。
“嗯,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有事儿的。”如果宋言之真的有生命危险,宋菱月肯定二话不说直接要祁墨和柳良掉头回去了。
刚刚宋菱月已经把过了宋言之的脉搏,并没有大碍,想来这次花粉过敏应该是第一次发作,还不算严重。
祁墨挠了挠鼻头,他怎么感觉他这关心安慰的话都是自作多情了?
也是,宋菱月对她这个弟弟可是紧张的很。
虽然对宋言之要求高也严厉,但真是因为爱之深才会责之切啊。
“车厢里闷的慌,我跟你一起坐前头吧。”宋菱月掀开车帘在祁墨身侧坐下,鼻子抽动了几下,“这样的美景,待在马车里岂不是都辜负了吗?”
“驾车可不比坐马车,颠簸的很。”祁墨提醒道。
宋菱月心说那马车就已经够颠簸的了,尤其是这段路有些崎岖,颠得她屁股都快要碎了。
“不过你怎么会想到来城郊花田的?”祁墨挥动马鞭,马儿嘶鸣了一声,踢踢踏踏地小跑起来,发出哒哒地声响。
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了闷热的迹象,祁墨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来,白皙的脸上浮出红晕,一滴汗顺着他的下颚角滑落。
宋菱月掏出手帕帮祁墨擦拭着额角的汗水,不回答,反问:“参加人家的宴会总不能空手去吧?”
“所以……”祁墨大胆地猜测:“难不成你要给林锦兰送花?可是林府不就有……”他说到一半,忽然像是卡壳了一样,连忙闭口。
“林府不就有什么?”宋菱月眯起了眼睛,审视地视线落在祁墨脸上。
祁墨掩盖下心中的慌乱,强作镇定道:“自然是花园啊!林知州的府邸据我所知可是不小的,里面肯定是有花园的。你不会想寻一些名贵的品种给林小姐送去吧?好花可是无价的。”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宋菱月耸耸肩膀依然是一脸的神秘。
马车又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在一处花圃边上停了下来。
宋菱月从马车上跃下,揉了揉发疼的屁股,小声嘀咕:“这马车到底不如汽车啊!再这么坐下去,我这屁股都要不得了。”
“你嘀咕什么呢?”祁墨栓好了马,回身就听见宋菱月在嘀嘀咕咕。
“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而已。”宋菱月随便搪塞过去,一把抓过祁墨,“你瞧,那边有个小木屋,没准花圃的主人就住在这里。”
祁墨唇角蠕动了几下,只想说这小木屋看上去有些破旧,能种植这么大面积花圃的人家,只怕不差钱,怎么可能住在这里,怕只是留给花匠们住的。
宋菱月可没有想那么多,嗅闻着空气里好闻的花香气,迈着小碎步就到了小木屋门口,轻轻叩响了门扉:
“你好,我是来买花儿的,请问这里是花圃主人住的地方吗?有人在吗?”
宋菱月叩了好几次,迟迟没有人来开门。祁墨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走吧,这木屋大概是被闲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