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帅已经有些明白。
可陈度和却脸红脖子粗,在他看来,太子无邪绝对是一个人性极度扭曲的疯子!
只见他满头大汗,袖子一挥,若干涌动的肥虫被扔进了河里。
“你疯了?”
“自古哪有不疯魔能成活儿的?”无邪淫笑冷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哪里会因为在下玩的是虫子,倒要比那些玩古玩玉器的就低俗不堪了呢?”
陈伍长笑了。
“你在笑什么?”无邪冷冷的问道,这两个俱算是个奇人,没想到这奇人与奇人遇到一起,自是要有一番奇妙情形发生的。
他反而不害怕了,双水抱拳道:“蛊王,钟和从此唯蛊王马首是瞻”
“就只有这些了吗?”无邪收住笑容问道。
“如何是好?你是不是已经吓疯了?”李副帅问。
陈钟和眼中带泪,西边,故国不堪回首啊,那里埋葬了自己所有的,老爹老娘,妻儿子女,他振振有词道:“我陈钟和伍长,生是蛊王的人,死是蛊王的鬼。”
李副帅眼睛望向城内,大丈夫谁人不死,难得的是死得其所。目光一冷,他还没见过这种硬骨头,也许就是一个愣神儿,就藏身尸海,抑或仅仅只是一粒飞沫,就已经殒命此处,还有可能祸害一族。
“嗬嗬,你很有胆量,这世道想死容易,获生难。希望你舍易而就难乎。”
……
……
巨大的城门在轰击中出现裂缝,阻挡在外的难民、妖魔邪物,一拥而进。高大城墙上的护国公叶椰拉郝督军终于坐不住了,他手掌轻拍,身体就悬浮而起,落在城门正前方的空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展开。
傲无邪搵心自问,除去蛊物,他的修为比不上城外的邪灵,这股邪灵应该来自魔珏国方向;魔珏国?一想到此,竟然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为何如此这般的感触?难道是因为那个女奴,花粥?”
地上开始生长出藤蔓,一层接着一层,直至将城门上的裂缝堵上,将妖邪阻挡在外。
傲无邪心中一紧,看着周围的饥民不时的倒下,他根本无暇顾及,只有靠近他的妖邪,他才会随手解决。
对岸乌烟飘荡,不时有人魂魄飞散,脑浆涂地,身体腐化,脑壳上耳朵边上,蛆虫四溢。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兴,百姓苦;亡,百姓性命堪忧……
“不能不战,急需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来平复人心,否则——”无邪望向理尚峰,人群寂静,迅速漫延出一种颓废的死亡气息。
傲无邪刚落地,数不清的瘟疫鬼嚎哭狰狞,奔走呼号,团团将之围住。
拚尽全力,舞动自己手上绿笛,衣袂翩翩,上攻下突,傲无邪所过之处魔蛊或死或退,无一能近他身边。
一道身穿白色衣裳的人影在战场中挪动,邪灵太子,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后,舌头在唇边舔了一圈说道:
“人生短短几十秋,没想到此地我还能见到姐夫!”
五颜六色的旗帜身影有意靠近傲无邪,不停的有瘟疫鬼给他开道,簇拥之下,他仿佛是一团鲜花盛开在了枯藤老树上。
“姐夫?倒是叫得有些亲切!”无邪身后的蛋壳儿幻化身形,成了若干扇形打开的雨伞,瘟疫鬼节节后退。
在白衣人的指挥下,数十只邪灵攻向傲无邪,触不及防下,傲无邪身边的飞天蛊死伤殆尽,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的蛊可以克制魔蛊,但是对于邪灵,这些蛊就显得无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被剪除。彩衣人陈瑞祥趁机欺身而上,一掌映在了傲无邪后背。
噗嗤!
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有些血沾染在他的衣襟上。
对于袭击自己的人,傲无邪没有丝毫的映像,他擦去嘴角的血,疑惑的问道:
“来者究竟是何人?”
面对的傲无邪的提问,白衣人不由哈哈大笑,说道:“我不是来者。这片土地本该属于我父皇。你倒应该算是个地道‘来者’。。”
“奇谈怪论!你是何人,本蛊王为什么不记得你这个‘内弟’?”傲无邪叫真面目示人时,如今刚被父帝废黜,当然不能自称太子。
“哦。别人把战场视为生死场;本将却当它是个玩笑场……我是无恶不做的罪太子:程瑞祥……”那个程瑞祥混身插满旗子,花红柳绿的像一棵春天的桃花树。
“是吗?”傲无邪轻描淡写的一句嗯。早就听说魔珏国有个混拎不清的“罪太子”,原来如此这般五短身材,面像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人生本来一场空,何必认真!这招叫挠痒痒……话说,你痒吗?”
两人虽在对话,但程瑞祥手中的动作,各招各式越发凌厉,眼花缭乱之间,身高不足三尺的“罪太子”一个后空翻,傲无邪的屁股上的环跳穴被点了穴。
虽说几下调动,行动无有大碍;但明显的是,自己渐渐落在下风。
拖笛败走间,山峰掠过,无邪的脑际迅速掠过花粥及远处山坡上,瞭望塔上,凄凄哀哀的人群——
唉,越来越临近新引的那条河,修筑的匆忙,河水很浅,粉红色的冰水混合物,邪灵太子早命人开始修建大船,稍假两刻钟,攻击对岸,易于反掌……
他又望向城门之上,黑云压城城欲催,全然已无旧日的生机……
他抬起手来,手掌里握着那东西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