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8月份。
等待的日子虽然煎熬,但却不寂寞。
等待的日子里,只要陈晓安在的清晨,便能从客房里传出陈晓东睡眼惺忪、呵欠连连的声音。
“宋繁,我要再睡儿。”
“宋繁,你自己的扣子你自己解决。”
“宋繁,我不要那么早吃早餐子就行了。”
“宋繁,我不想去公园,我想睡觉。”
“……”
陈晓安像条贪睡的蛇,还未入冬便开始冬眠。
宋繁看着陈晓安的这种转态,若不是熟悉陈晓安的秉性,肯定会误认为陈晓安那夜真的中奖了。
近乎一个月的时间里,宋繁几乎每天清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陈晓安的房门,仔细的看两眼墙上的挂历,然后再笑着撕掉前一天的旧历,掰掰指头,在陈晓安耳旁倒数日子。
每每这时,陈晓安总是闭着眼装睡,不然,他总能跳上陈晓安的床,对陈晓安上下其手,惹得陈晓安心烦意乱。
好在,他遵循自己说过的话。若是陈父陈母没点头,他便不乱来,除却那夜被逼无奈,陈晓安主动送上门的那夜。
于是乎几乎每天清晨,只要陈晓安在景园过夜,早上他穿衣服时,总是故意留着衬衫上最后两颗纽扣,露出大半个领口在陈晓安面前晃来晃去,好在这时陈嫂已经做好早餐离去了。
陈晓安十二分抗议,却还是在出门前的最后两秒乖乖的帮他将纽扣扣上,也乖乖的被他的双手圈住自己的腰,来个出发前的拥吻。
每天晚上,只要不上晚班,陈晓安总是被宋繁强拉着在体育公园里跑上半个小时,美其名日是为了锻炼,但陈晓安知道,锻炼是锻炼,是为了怀孕而锻炼。
只要休息,陈晓安总是喜欢看他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摊开电脑,认真工作的样子。
陈晓安将他卧室里的那个吊篮挪到了阳台上,只要陈晓安没事的时候,她就喜欢抱着手机或是被人强迫着抱着一本有关于养生的或是育儿的书籍,慵懒的靠坐在吊篮上,前后摇晃着,看着他在茶几上认真的用着电脑。
有时候看他眉头舒展,看似对眼前的东西很满意。
有时候看他眉头微皱,用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下巴作思考的样子。
有时候看他双眼快速的转动,放在键盘上的手也快速的向下移动着,似乎在浏览一份很长的文件。
……
看着看着,陈晓安手中的手机就停止了翻页,眼神也固定起来,吊篮也停止了晃动,眼神里是赤裸裸的爱慕。
“陈晓安,你流口水了。”
陈晓安闻言,慌乱间抬手一擦,却什么也没有,才惊觉自己失态了,上当了。
眼神躲闪间,囧态百出,将头往后一仰,便躺了下去,将身旁的抱枕往头上一盖,便将自己藏了起来。
每每这时,宋繁必然哈哈大笑,心情十分的舒爽,连原本在键盘上有些迟钝的十指也快了起来。
宋繁乐此不疲,陈晓安却从不长记性。
以至于几乎每一天,这屋子里都有哈哈大笑的声音传出几米开外,让人听了格外的舒爽。
最让陈晓安觉得感动的就是某个晚饭后的夜晚。
陈晓安指着茶几上一本比一本靓丽的家具画册封面上的四个大字问他“为什么要叫拂宁家居?”
宋繁不答,只是定定的看着陈晓安,反问道“你说呢?”
然后等着陈晓安去猜。
陈晓安又要抓狂了,每次问他,他总是这样回答她“你说呢?”
让陈晓安有种要捏死他的冲动,但她又不敢。
因为陈晓安不是没有这样做过,但毕竟男女力量悬殊,最终的结果总是,陈晓安被压在沙发上被揩油,直到陈晓安求饶为止,他才松开陈晓安挡在胸前的双手,闷闷的往卫生间里走去,而后从卫生间传来一阵水声,陈晓安才轻轻的舒口气。
不过那次,也是陈晓安最后一次问他,她却在陈晓安再次挠头的时候没好气的说了句“朝霞满天,拂晓安宁也不知道是哪个笨蛋说的话!”
陈晓安恍然大悟,那不是自己经常自我介绍时说的那句话吗?那不是自己名字的释义吗?
陈晓安瞬间感动了,难怪每次问他,他总是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自己恨不得捏死他,他更应该是恨不得掐死自己吧?
陈晓安伸出手,抱了抱在一旁板着脸,默不作声的宋繁,心里万分的歉意,恨自己的愚笨和迟钝“你生气啦?”
宋繁撇过头,故意不看陈晓安凑过来的脸。
“别生气嘛?你看,我变得这么笨,还不是因为睡眠不足,又要上班,又要被你拉去逛超市,晚上还要夜跑,早上眼睛还未睁开就要被你吃豆腐,你早餐钱都省了不少。”
宋繁一听,顿时哭笑不得,自己怎么笨,竟然怪别人?
“陈晓安,要脸不?”
“我没脸了,脸都被你刮了层皮都不止了,那还有脸?”陈晓安继续在心里嘀咕,每天被你亲个三四次,皮都掉了好几层,那还有脸?
“我……”宋繁语塞,转过头看着她万般委屈的脸,真好像宋繁欺负了她一样。
陈晓安双手仍旧挂在宋繁的腰上,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觉得这样习惯了,习惯了面对面的抱着他,也习惯了面对面被宋繁这样的抱着。
好半晌,宋繁终于努力的憋出一句话“陈晓安,你是个天使,怎么像个鸟人一样无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