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晨星没有光，因为周围没有会发光的恒星。没有阳光就意味着没有生命，事实上这个星球相当贫瘠，这里自成一派的生态系统只有少数的硅基因生命和一些不需要氧气的变异植物，这就意味着在凝晨星上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相当的不好惹。
好在的是这些生物相当的稀少，只要不作死的往未开发的地方去，一般碰不见这些东西。
悬浮车滑落在了高冈上，周围都是终年不见阳光的昏暗，凄厉的风声让克劳修斯觉得分外熟悉。他干脆利落的把姜沐敲晕带到了自己的地下研究室。
姜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单人床上，房间里亮堂堂的，桌子上摆着一些医用器械，透露出来冰冷的气息，比起居室这更像一个病房或者说手术室。
这让姜沐觉得很不舒服，他想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阿么在床头柜上还没有开机，自己的手腕上插着一根金属线，连接到旁边的仪器上，似乎是在检测自己身体的健康数据。
“你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克劳修斯推门进来，穿着万年不变的白大褂，左眼上架着一个虹膜分析镜片，脸色惨白，瘦弱的骨架就像个带着死亡气息的狰狞的骷髅，双手也是细长发白到青筋若现。这是因为他长年做手术带着橡胶手套的原因，五指灵活但却长时间见不到阳光。
姜沐皱眉，“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常规检查，给你做了一个dna分析检测。”克劳修斯走到床边，打开手上的电子笔，透明屏出现，“你猜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什么？”
“我不是人？”姜沐接话。
克劳修斯愣了一下，笑了出来，“姜沐，你很幽默，事实上比你不是人更让人惊讶。”
他的眼里有难以掩饰的狂热，“你的dna是最完美的基因链，甚至超越了最优秀的新人类，但是事实上它们并没有完全表达，你根本没有好好发掘你自己的潜能。”
姜沐一脸懵逼。
“严格来说，这种体制从一出生就是0，渐渐的会随着时间和自己所接受到的教育开始变化，接收的越多吸收的也就越多，没有上限，不过可惜的是，”克劳修斯摇摇头，“这种绝佳的体质，应该从小就开始培养，知识、体能、精神力这些对你来说都是变数。”
“但是现在你已经成年，身体已经定型，能够接着开发的只剩下精神力和智商。”克劳修斯阴郁的表情难得出现肉疼，“真是可惜。”
“我不是旧人类？”
“不，”克劳修斯摇摇头，“只是算不上普通的旧人类，这种体制称为零绝体，出生时分外弱小，自身没有抵抗力，免疫力是0，智商是0，精神力是0，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所以很难成活。”
姜沐皱眉，原主的小时候记忆不甚清晰，只记得母亲似乎是在他3岁的时候去世的。所以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原主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
“所以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研究对象？”姜沐抬头看他。
“事实上却是如此。”克劳修斯微笑，露出白道冰冷的牙齿，“但我答应了陆上将要先解了你精神力上的信息素，你的安全可以维持到那一天。”
“看来我还要谢谢你了。”姜沐皮笑肉不笑。
“不用客气。”克劳修斯蹲下身子，拿出针管不客气的插入了他的手臂上，“物尽其用，毕竟我的研究也不是免费的。”
姜沐不躲不闪，眉头也没皱一下，看着他取走自己的血。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有用很多。”克劳修斯取完血后，对他的表现着实有些意外。
他起身出了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了，提醒一下，这里不适合观光游览，最好呆在这里别处去，吓坏了我可不负责。”
“这里是哪？”离陆越远吗？
克劳修斯关门的手一顿，“一个你的信息素无法影响到陆越的地方。”
“陆……”
“陆越他很好，死不了，人类和虫族的战争已经开始，只要你离他远一点他就没事。”
克劳修斯走了，房间又恢复了安静，姜沐睁着眼看着惨白的天花板。
脑海里的精神力四处飘荡，足足十万根的细丝在微微发光，现在看见这个只会让他心更疼罢了。
他害了陆越。陆越倒下的时候在对他微笑……
陆越是上将，战斗机器，什么样的痛苦没有经受过，可是自己精神力爆发的时候，陆越瞬间变了脸色。他看见陆越的血洒满了前襟，自己想赶到他的身边，却只让他更痛苦而已。
姜沐闭上眼。陆越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精神力上信息素的事，所以才让克劳修斯带着自己远离他？知道自己会影响到他，甚至杀死他？
指环在震动，姜沐一惊，从它那里隐隐传来安心的感觉，让他停止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陆越，”姜沐喃喃的开口，眼睛不争气的又红了，“我想你。”
我想回到你身边……
姜沐抬头，床头柜上的阿么还没有开机，他费力的把阿么拿了下来。
阿么应该知道这一切，他记得阿么刚启动的时候说过自己的精神力到b就能开启某种权限。阿么一定在隐瞒着什么，他早就知道阿么不简单，却从来没有多想过。
陆越做事总喜欢瞒着他。自己早就应该想到，阿么不简单，以陆越的能力估计早就发现了，却从来没质问过自己，只能说明他们俩之间一定相互沟通，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