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依旧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祝壹放下手机，看着这无尽街道，这灯红酒绿，然后随手把手机丢旁边的草坪。
没有一丝犹豫不舍。
回到博院，他看着坐立不安，满脸都是担忧的宋奶奶。
什么也没说，慢慢靠在走廊墙壁那。
安静的一直到近半夜。
欧阳凝才被从急救室转到特护病房，主治医生跟宋奶奶表明，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他们这里也尽力了，有条件的话转到更好的医院治疗是最好的。
“小凝这么好的孩子，命怎么这么苦啊……”宋奶奶拉着病床上躺着的女孩的小手，边抹了抹眼镜下的眼睛。
祝壹注视着女孩，墨色眼瞳深沉。
过了会，他开口：“我会想办法把小凝再送回美国治疗，宋奶奶，你别担心，先去休息，我来守着小凝。”
“世壹啊……”宋奶奶眼里已经不是感激能形容，“明天还有课吧，你快去休息，小凝还是我来看着。”
“明天没课，”他这么说，又跟着宋奶奶绕了几遍，她才答应着去休息，由祝壹来看着欧阳凝。
一个晚上，他都是站在病床边，看着女孩，思绪万千。
第二天，他看了眼挂着的时钟，已经早上六点半了。
又看了看睡着的欧阳凝和宋奶奶，他动作轻缓的往外走。
到外面买来了早点后，祝壹再回到病房。
欧阳凝已经醒了，旁边是宋奶奶在陪着她说话。
“世壹哥哥……”女孩躺着病床上，眼尖的冲后面喊着。
“嗯。”他把早点放在桌上，走近病床的位置，摸了摸女孩有些苍白的小脸，开口：“还疼不疼？”
她摇着头，露出甜甜的笑，半是撒娇的语气：“有世壹哥哥在就不疼。”
祝壹笑了一下，“来吃点东西。”
“世壹，你也一起吃，”宋奶奶转过头，笑着说。
“嗯。”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和着欧阳凝跟宋奶奶边吃着早点边聊着天，时不时是女孩欢快的笑声。
“哪位是祝壹？”门口，有值班的护士叩了叩房门，往里面这么说。
“祝壹？”宋奶奶莫名，正要开口说这里没有叫祝壹的人。
“我出去一趟。”他忽然开口，对着一老一少示意了一下，就往门口去。
“世壹哥哥出去干嘛？”欧阳凝圆圆的眼睛有些疑惑。
“是啊，找的是那个叫祝壹的人，世壹出去干嘛？”宋奶奶也一脸莫名。
她们都不清楚，温世壹早就把名字改成了祝壹，跟着他母亲姓祝。
“你的电话。”护士把他带到柜台那，视线在他脸上多停了几秒，边拿起电话筒给他。
祝壹接，“喂？”
少年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是我。”清雅好听的声音，带着女生独有的淡寂。
他目光微变。
“小凝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已经跟爱德华医院的院长联系过了，晚上就能把她再送回去治疗。”她说。
他没有声音。
“我这个月底回来。”她这么说。
“嗯。”应声。
“我挂了。”
“……嗯。”
几十秒的通话结束。
放下电话筒，祝壹没回病房，去了楼下。
在病人散步的休息区，他坐下，摸出一根烟，点上。
一圈圈的烟圈上升，笼罩了少年此时的表情。
温思祢……
在博院陪了欧阳凝一天，到了晚上，就有人来送着她再回去美国加州的爱德华医院本院治疗。
看着小凝冲他告别的笑容，祝壹突然觉得他欠了温思祢很多很多。
所以，在晚上回到南湾区，祝壹跟孟淮喝高了的时候，他把这事全盘托出。
“觉得欠她？”孟淮半眯着眼，“你以身相报就成了。”
“我一直以为她是在作秀……”祝壹又灌了口酒，“小凝的事她帮的，上次你的事也是她帮的……”
“还不都是为了你。”孟淮昏昏的靠着沙发上，“祝壹，你能不能爽快点，你喜欢她，承认吧。”
他头有些发沉，也靠在沙发上，嗤笑着，“我讨厌她还来不及，喜欢？呵。”
“装！继续装。”孟淮嗤之以鼻。
他眼里迷糊，最后完全闭上了眼，嘴里还在喃喃着：“现在，想逼着自己去讨厌都特么不行了，谁都行，为什么是她？”
“真累你……”孟淮又说了几句，也撑不住了，闭上眼睡了。
手上还没喝完的酒全洒在沙发上，湿印越扩越大。
两人就这样，一直在沙发上躺到第二天中午也还没醒来。
“孟淮！”直到被谷訾悦震耳欲聋的嗓音给惊起。
抬手挡了挡冬日的阳光，孟淮模模糊糊的坐起，有些不适应的睁开着眼，看着面前谷訾悦的脸，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女朋友，难受，煮碗醒酒汤来。”
“你忘了点什么吧。”谷訾悦才不理他，弯着眼睛慢悠悠的过来。
“什么？”孟淮拍了拍脑袋，“昨晚真喝多了……”
“你！”谷訾悦猛的拧起他的耳朵，“说好的今天周末跟我去玉羲峰玩的！我一个人在那等了一个上午，你倒好，睡到现在！”
“哦，忘了。”孟淮被拧着耳朵，仍一副漫散的模样，嘴角的笑扩大着，好像一点疼都没有。
“泼妇。”那边，也是刚刚醒来的祝壹眯着眼瞧着这一幕，淡淡的吐出这俩字。
“哈！”谷訾悦松开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