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心里，却也是愧对着北翼殿下的。”水璃落有些无奈的开口，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伪善的人，既然选择了毁掉一个，却又在这个时候一副愧疚的模样。
“王妃不必愧疚，两国交战，总有一方是要灭亡的。几十年前，便是未央国败了，如今，只是换做了北水国败了。”
“也是，战争总有伤亡。”水璃落换了一个角度思考，虽然遭殃的还是那一群百姓。这种问题在21世纪还无法平息战乱，她的确不必这么担心太多，愧疚太多。
自古，都是胜者为王的。
“那日，王妃切记要将我带在身上的。”幽狐提醒着，她无法预知未来的事情，却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并非战乱的事情。她最担心的不过还是水璃落，届时，她也只想保她万全。
“嗯！”水璃落用力的点头。
她怕自己会想太多，于是便让司空雨雁泡了安睡茶，喝完才放心的上床睡觉。
两日后的事情，就等两日后再说吧。
‘千风阁’密室。
冷沐银被锁链束缚着双手双脚，听到有人来，不用看也知道来者是谁。
“10年的忠诚，如今，朕却是恨极了你这份愚昧的忠诚。”
“……”
“未央国给过你什么？是地位，金钱还是荣耀？为何在朕身边10年，最后还是要背叛了朕对你的信任？”
“一开始就未曾忠心。”冷沐银慵懒的抬眸，“既然现在被发现，要杀便杀。”身为三组织之一的‘花名组’头目，冷沐银早已将自己的身死置之度外。
所谓‘花名组’，用现代化语句形容，便是卧底。
“朕其实早已想到了一人，未央国，若说最让朕介怀的，是夜宫王爷。”
冷沐银不说话。
“要知道，未央国里一样有朕的耳目，如今的未央国更是蠢蠢欲动的紧，朕怎会一点也不知晓。”
“殿下何必跟我说这些。”
“也是。朕的确不该与你多费唇舌。一剑杀了你，或许更快捷一些。”
冷沐银又沉默了下来，他觉得北翼云话里有话，如此说，就不会一剑将他了结。可留下自己，冷沐银不觉得还有什么作用，若是想引出什么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朕以为，未央国真正的千皇，实则是夜宫王爷。”
“……”
“你可以一直保持着沉默，这是你坚守的忠诚。”北翼云开始说的慢条斯理，“只是，被逼着去背叛你忠诚以对的人，朕不杀你便是想看这出好戏。”
北翼云说完这话时冷沐银差点就咬舌自尽了，可是先一步料到的北翼云根本就没有让他得逞，直接一击就让冷沐银昏死过去，一根银针在手，触摸着头部的后穴位，刺入。
……
混乱之夜，是那时那景，回到了梦里。
北翼云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心儿姐姐早就逃出了皇城。”水璃心跳下了马车，她必须要让北翼云相信，她是水璃落。而已经逃走的人才是水璃心。
“弃你而逃，朕会信吗？”北翼云审视着眼前的女子，面上虽是平静，心里却是不安分的。
水璃心呵呵的笑了起来，模仿着水璃落的冷绝，抬手摘下了头发上的一根玉簪，尖刺的抵在了脸上，“我会让殿下相信的，这张原本就是假的脸，是该变回丑陋的模样，变回我自己才对。”话语间，火光中，冰冷的簪子划过了脸，毁了一般的容颜。
“当朝宰相通敌叛国，株连九族。”那过后是北翼云几乎冰冷的宣告，视线阴冷的看着面目血腥的女子，“朕会让她自己回到这里。”
水璃心再次被关押到了天牢，她却是没想到北翼云会为了引出她妄加罪名，想要将整个相府灭门。那一瞬间，她几乎想要承认自己就是水璃心。
不过，北翼云应该不会这么昏庸的。
然，水璃心想错了，北翼云却是说到做到，翌日，整个相府就遭到了血光之灾，而在牢狱里的她却是浑然不知，直到被拉出去鞭笞游街，才恍然着，北翼云为了引出她做了多么愚蠢过分的事情。
几百条人命，一夜之间，全部没了。而那个水璃心，其实一直被关在天牢里。
“你是朕最后的下注。”北翼云对着囚车上的女子说道，他的眼睛带着血丝，或许也已经快要失去了任何的希望。
水璃心只是看了北翼云一眼，只一眼就垂下了头，一则实在没了力气，二则一切早就变成了死局，是她害死了相府的所有人，她是该死之人。
几百条命，还有水璃落的恨，都是因为她的逃婚导致，是她罪有应得，除了以死谢罪，然后去地狱饱受煎熬，水璃心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赎罪方式了。
无人的街道，望不见的尽头。
是那个恍惚的女子，说着“看清楚了吗？水璃心，你身上的罪孽有多重？”
“是你？！”
“前世的果，今生必还。”
“啊！”水璃落一声尖叫的惊醒，冷汗湿了全身，那最后的一片腥红仿佛还在眼前，可怕的令人颤抖。
“王妃，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尖叫声跑来的司空雨雁关切道。
“我要洗澡。”水璃落难受的说道，她需要清醒一下头脑，洗掉身上的汗水。
“我马上帮王妃安排。”司空雨雁快速回着，想来是做了什么恶梦吧。
将整个人浸泡在了宽大的花瓣木桶浴里后，水璃落才稍显放松起来，那一瞬间的惊吓渐渐淡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