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莫负是使着蛮力吃的,两眼珠子瞅瞅独自闲适品茶的北宫涣离,又瞅瞅埋头静静吃饭的即墨,终于,她从桌上站了起来,外面实在太热闹了,她从窗户看看就好。
刚打开窗户,迎面一股烈风飘过来,莫负打了个冷颤,硬着头皮往外看。
大雪已经停了。
“真漂亮。”莫负看着楼外漫山遍野的梅花,银装素裹下的点点殷红,就像一个个欲语还休的美人,藏在雪中,还真是美极了。
突然的,就想起了卢梅坡的七言绝句《雪梅》中的一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面对眼前美景,不自觉的就喃喃出声,身后,北宫涣离出声说:“莫儿,吃饱了吗?”
莫负回过头来,点头,她已经吃得很饱了,现在在发呆呢?在想着如何开口出去玩呢?
北宫涣离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笑道:“莫儿既酒足饭饱了,那就和即墨下去吧。”
“嗯?”莫负走了过来,“真的?”
“去吧,我在上面等你。”
“我会很听话的。”笑呵呵的往门口跑去,北宫涣离又说,“莫儿,注意安全。”
这是一定的,笑呵呵的就跑下了楼去,起先她还有意无意的看看即墨,怕他跟丢了,后来,因为人实在太多,她就忘记后面还跟着个人,一个劲的往前挤,她在楼上就看见了,那里,不是正举行这抛绣球大赛吗,她要去看看,就算不上手,凑凑热闹也是可以的。
而即墨却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因为相貌不凡,又酷到不行,很多女孩子都芳心暗动,对他抛起了眉眼,有些胆子大的,把自己手上的丝帕往他身上扔过去,即墨冷着脸,看着前面使劲挤的某人。
即墨的冷淡没有令女孩们知难而退,反而激发了她们的斗志,她们更是喜欢死他酷酷的表情了,有个开放的姑娘,咬了咬唇,直接就往他身上撞去,想来个肌肤之亲,不过,人群中只听见“啊”的一声,那个女孩已呈抛物线飞出人群,落在雪地里,不知道是死是活。
人群一阵骚动,很多人都转过了头来,因为即墨出手实在太快,没有人看见女孩是怎么飞出去的,但他们心知肚明,女孩是被他拍飞的,这里每年都会如此,也不觉得奇怪,不过,即墨身边,瞬间就空旷了不少,女孩子即使在怎么芳心暗动,也不敢贸然上前了。
前面被围得水泻不漏,莫负挤不过去了,叹了口气,人太矮,踮着脚都看不到,正着急,周身竟然空旷了不少,难道就结束了?正奇怪呢,即墨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莫负转头看了看他,周围也有人议论纷纷。
“他,看见了吗?真是帅气呀。”
“他太凶了,刚打伤一姑娘。”
不过这些话余音还没落下去呢,又被其他的盖住了,“旁边那个女人是谁,长得那么难看,站在他身边做什么?”
“切,冷冰冰的模样,哪有我玉树临风。”
“我觉得那个姑娘长得还蛮好看,他们站在一起倒也好看。”
莫负瞟着他们,在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即墨,他们有那么好看吗?他们又不是一朵花,有什么好看的?
正想清清嗓子来个河东狮吼,胸口一沉,反射性的伸手抱住,周围,一片吸气声,莫负垂首一看,额,大红的绣球?
什么情况?
而坐在窗前的北宫涣离亦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品着茶,眉眼含笑。
这时候,人群让开一条道来,直通到莫负的面前,莫负想扔掉手中的东西又不好意思扔掉,万一他们这里有什么别的用意怎么办,不是越抹越黑吗?
“姑娘,你接住了我的绣球?”前方,冷傲的声音响起,莫负纠结着一张脸看过去,女子薄薄的一层白色衣衫,亭亭的立在台上,眼神蔑视一切。
切!
莫负不喜欢这个姑娘,那什么眼神,以为她是谁呀?很了不起么?哼,她的绣球是吗?那好,她扔了就是。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亦是不差,直接就扔地上去了,管他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方正她已经扔了。
抬头看着她,不就是目中无人吗?那算什么,能一口把她吹飞才算是本事呢。
白衣女子脸上铁青,莫负笑眯眯的看着她,对付这种人,她可是很在行的。对方越生气,你就要越高兴,最好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非常高兴,这样,对方才会更生气。
气氛有些僵硬。
主持人发话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话,是对着莫负说的,“姑娘,我是琴姑,这届百花会的代领掌事,姑娘看起来是外地人吧,你有所不知,如雪姑娘可是我们百花谷连续三届花魁,赐予梅花仙子之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接了她的绣球,是你的福气,怎么能扔了呢,那可是沾了我们梅花仙子的福气呀,老婆子我可是花了重金才请来如雪姑娘,唉,你浪费了多好的机会呀。”
额,敢情这如雪姑娘是他们的特邀嘉宾啊。
她看了看地上的绣球,一个破绣球而已,经了她手就尊贵了?没嫁出去的姑娘就能嫁出去了?没有媳妇的男子立马就可以有媳妇了?这不是扯淡吗?
她实在没有兴致呆下去了,这什么破玩意儿,一点儿都不好玩,她赏梅花去。
“即墨,我们去看梅花去。”
“站住。”如雪喊道,气势十足,“你扔了我的绣球就想这般轻巧的离开?”眼神扫着她,光天化日的,披头散发,真是不成体统,不过,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