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劳动你的人治病救人,烦请你派人进城,把那些‘逃难’去了的大夫都给我‘请’过来。”时语柒顿了顿,又看了知州一眼,“顺带,却府衙里瞧瞧,知州大人想必,很会享受吧?”
知州抖了抖,讪笑一声,“公主殿下说笑了……不用劳动公子的人,卑职这就去找,这就去找!”
“本公主跟你说话,那是看得起你!跟你说了两句话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本公主可不是跟你打商量的,纯粹就是告诉你,让你的手下人都警醒着点,别碍了本公主的事儿!”时语柒拿出刁蛮公主的架子,骄横地看着知州。
“是是是,只不过,公主殿下,城外流民太多,恐对公主不利,还请公主移驾城内。”知州见时语柒说不通,便想着自己也跟着回去瞧瞧,免得出事。
“去什么城内?难不成你城内比这外边好的到哪儿去不成?倒是你,为何不开仓?隰州可是天下粮仓,不可能你今年颗粒无收吧?”时语柒像是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睛看向知州,“若是没记错的话,这附近便有一个粮库吧?”
不等知州回答,向宁钰便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前年我从此地经过,正巧碰见他们丰收。”
时语柒扯了扯嘴角,对于向宁钰胡扯的事情不予置评,睨了知州一眼,说道:“我呢,也懒得跟你多说。要么开仓放粮,要么想办法开仓放粮。三日后,若无粮食,你这乌纱帽,也该摘下来给我玩玩了。”
知州手足失措地看着时语柒的背影,那些粮食,可是被他私吞了不少,这会子要他拿出来,还怎么拿的出来啊!
“公主殿下……”
“少啰嗦,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调粮食来,不然的话就给我摘了这顶乌纱帽滚蛋!”
时语柒哪里会不知道这知州的所作所为?早在她启程来隰州之前,就已经上了折子,请老皇帝派人将这知州查了个底儿掉。
倒不是说她自己查不到,只是皇帝自己的人查出来的消息,更有可信度。
即便是消息出了什么差错,那也怪不到她身上来。
时语柒再没理会知州的抓耳挠腮,他们既然来了,就不是来吃干饭的。
“嘁,真会装!”程诺白发出一声及其不屑的轻哼,擦着时语柒的肩膀走过去。他说的自然是时语柒给隰州知州下马威的事情,要不是知道时语柒的本性,他肯定都被骗到了!
“脑子有病!”时语柒理了理被撞乱的衣服,发出一声更不屑的轻哼,“间歇性精神病是病,坚持下去说不定还有得治!兄弟,何弃疗?”
闻言,程诺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程诺白不知道间歇性精神病是什么东西,但联系前后文,大概也能猜到时语柒是说他脑子有问题,忍不住黑了脸,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时语柒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个女人不是大家闺秀吗?不是公主殿下吗?行为习惯怎么比流氓还像流氓?到底是谁教出来的怪胎?什么破性格!居然还敢骗本大爷!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怪物!”程诺白满腹怨念,一张俊脸上写满了“我很幽怨”四个大字。
“庄主,护国公主自幼父母双亡,基本上都是在宫中长大的。”旁边的侍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实在是程诺白抱怨得让他听不下去了。
程诺白闻言,一双妖艳的丹凤眼轻轻眯起,隐约蹿过一丝满意的色彩,“这样啊……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这个性子也不算长歪了!”
侍从一脸无语,他为什么觉得自家庄主才是长歪的那个人?明明这些消息自己都知道,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却拉不下脸来改正,偏要别人提醒。
真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