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暮蝶晶莹目光，凌霄却像看到笑话一样。
那种轻蔑的眼神再度袭来，他傲然如神谪，冷声一笑，“你是这么有自尊心的女人吗？”
凌暮蝶只觉得整个身子被撞了一般。
“你什么意思？”凌暮蝶握紧的双手都渐渐无力了。
她终究是怕的，怕到最后他给她的不过是一场空梦。
凌霄俯视对着她，“怀着我的骨肉的你，想着一个永远都睁不开眼的人，我不觉得你有资格可以讲话这么大声？”
他的语调不算高，但是在凌暮蝶听来却如地狱之音一般。
心里并不坚定反而脆弱的地方缓缓地坍塌着。
凌霄冷然，“何况，他本来就该死！”
他脸上的傲然让凌暮蝶觉得陌生到了可怕的地步，他可以轻yi结束一个人生命，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指向自己？
陆岩为什么该死？！他什么在此刻肆无忌惮地说他！
难道他的代价还不够大吗？！
“想知道为什么？”凌霄伸手执起凌暮蝶瘦弱艰涩的下巴，脸上湿润的泪让她看不清凌霄表情的残酷。
凌暮蝶的肩膀在颤抖，从没有过的寒意袭来。
“因为你，他就该死。”凌霄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话语却残酷到了极点。
他说的并没有错，目光可怖。
凌暮蝶咬着牙交错着，因为自己？
哈，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木然间，凌暮蝶咽下所有的泪，伸手打下了凌霄的手。
如果他明知道她的伤口始终未愈还一次次地毁mie着她！
那他到底又算得上什么？！
“你要上哪去――”凌霄看着凌暮蝶只是抿着嘴角直径从从他的身边走过，他上去就就把拉住了她。
“我不想和你在一个空间里！”凌暮蝶说话的时候嘴角有些颤抖。
猩红的眼，一时间让凌霄蹙了下眉。
“我还有话要问你呢！”但是凌霄的口气依旧不善。
还想问什么？他到底还想说什么？
凌暮蝶握紧了的拳头，在受到展扬欺辱的时候，她居然还对着他做着美梦！
“我给你的股权书你到底有没有给秦以安！”凌霄直接说道。
凌暮得看着他的眼，涩然不已，“你都认定了，我说再多有用吗？”
“少给我避重就轻！”凌霄大喝。
凌暮蝶咬紧的牙关几乎发出的声音，死死盯着凌霄。
他的眉骨，他的眼，他的鼻梁，亲吻过她嘴角的薄唇。
薄唇的人最无情。
不知道哪里的话突然冒了出来。
凌暮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用了全部力气。
“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琥珀色眼中真的不再有他了。
凌霄蹙紧着眉，她眼中的漠视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到，狠狠地他攥紧了拳，就好像气自己一样，“是吗？现在后悔了吗？”
冲动如他。
没给凌暮蝶回答的时间。
“不用着急回答，我也一样。”凌霄大吼着。
他为什么要事事迁就一个死人，别说陆岩死了，就算是他活着，他也有一百种要他死的方式。
凌暮蝶静默不语。
目光徒留在凌霄的面庞上，她忽然发觉这个男人，无论看上多少轮回，她也无法参透。
同样，他也无法参透她。
“我不后悔。”凌暮蝶轻声道。
脸上的表情再平淡不过。
反而是凌霄一怔，完全忘ji了该说的话。
她说的不后悔是关于他和她吗？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未曾给过她安稳的爱？
可是，她竟然平静地说她‘不后悔’。
凌霄真的错愕了。
只是凌暮蝶根本没在乎他的任何目光，“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放弃阿岩。”
更后悔，让阿岩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落寞着。
不管曾经不管现在，无论是不是一种习惯，阿岩早就融入了她的生命中。
而凌霄，错就错在用阿岩来伤害她。
凌暮蝶径直离开，凌霄驻足在原地。
直到此刻，他才隐约闻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那也是凌暮蝶不喜欢的味道。
恍惚，他才忆得，她的手臂上好像有一块淤青。
凌霄没有耽搁，几步冲了出去，拉过路人就问凌暮蝶的去处。
他真是疯了，在她危险的身体状况下，竟然还对她发火！
可是那些凿凿可据的照片又作何解释？
“啊――”凌霄怒吼着。
相信或不相信原来都只是在一念之间。
……
“都说不叫你来了，你怎么还是来了？”尹云歌看到凌暮蝶进自己的病房门，放下了手上了一本书，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其实她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她想索性给自己放个假期。
“你那么照顾我，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呢？”凌暮蝶的嘴角轻扯了一下，走近了一步。
尹云歌蹙着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单薄，脸上也没有任何润色。
“看我来，也连带着一肚子心事？”尹云歌扬起眉来，伸手又指了一下凌暮蝶的手腕，“还有这新添的伤？”
凌暮蝶低眼一看，，“连你都看到了啊……”
可是凌霄却看不到。
“该不会是……”尹云歌自然想到会是凌霄下的手，担心地坐起了身子。
凌暮蝶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摇摇头，“不是他。”
凌暮蝶将遇到展扬的事与尹云歌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