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
某日正午时分，天门小玄界。
洪钟阵阵，悠悠扬扬的在天际回荡，音质清澈无暇，犹如最灵动干净的灵泉溪水，洗涤身心。
万里高空上，一艘小型的青竹飞舟，慢慢的的在玄界边缘飞行，速度奇慢，就像是托了一座山峰。
“师尊大人，我很想问个问题。”
飞舟内，扎着马尾小辫的少女咬牙切齿。
“乖徒儿，你问吧，师尊必定如实照答。”
满脸胡子，长相富态的老者肃然端坐，操控着飞舟灵阵，神情自若，手中灵诀掐动的极有节奏，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我们五灵宗，就真的那么穷？出门在外，连艘好点的飞舟都买不起？”
少女翻了个白眼，指着飞舟内部的摆设，愤愤不平：“不说多么豪华，内部空间多大，起码也得开快点吧，别人家飞舟，十万里只需要飞八日，我们足足花了半个月，才到天门。”
“徒儿，这点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修行中人，自当以艰苦朴素为基准，刻苦修行为信念，飞舟啊，法衣啊，都是身外之物，差不多就成。”
“学学你师兄，这半月以来，一直在静心潜修，可曾像你一样，整日喋喋不休？”
老者一抚胡须，圆目微瞪，不怒自威。
“靠，你是没晶石吧，我们五灵宗好歹也是传承几十万年的宗门，可你现在看看，天门巡山弟子用的飞行法器，都比我们好，你一个长老惭愧不。”
“我一个女孩子，闷在这个不足十寸的小房间里，跟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待了半个月，连换件衣服的空间都没有，你这个做师傅的，脸不脸红。”
“至于师兄这块石头，十年都说不出十句话，你也好意思拿他，和我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比较。”
少女更加激动，双腿直蹦，指着一旁淡然盘坐，神情木然的男子，脸蛋涨得通红。
“咳咳。”
老者咳嗽数声，有些尴尬，正要说些什么，飞舟却是猛地一震。
不远处的天空，一道万丈长的剑气，直射而出，将空间破开一个大口子，滚滚的剑气洪流，威势无双，扫尽漫天云气，射向四方。
空间破碎，带来的余波，掠过飞舟。
顿时，青竹质地的飞舟内壁，数十个灵阵中区，抖动破碎，操控用的灵阵，也是极不稳定的一闪一灭。
“不是吧，怎么这么倒霉。”
老者破口大骂，高人风范荡然无存，只是不断掐动着灵诀，勉强操控飞舟，摇摇晃晃的飞行，不至于掉落下去。
恰在这时，成百上千道锋利剑气，从那空间裂缝中窜出，从那飞行轨迹的来看，目标正是飞舟所在的范围。
“王八蛋，你这破舟、烂舟，给我转，转，给我转过去啊。”
“擦，劳资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要卖了你，买条新飞舟，花了血本也要买！”
老者急的直蹦，手中灵诀更是化作残影，一道诀还未*控灵阵完全接收，另一道已经接了上去。
“嘎吱……”
飞舟船骨，忽然破裂碎开，一大块附带阵法，镶嵌着晶石的青竹板，被狂风一吹，“呼”的一声飞了出去。
没有晶石供给灵气，操控法阵，也随即崩溃，不再运转。
“不会吧。”
老者绝望地*，这样下去，飞舟铁定会被击穿。
失去舟上灵阵的保护，大徒弟实力高强，自己也勉强能在这些剑气中，保得一命，但自己的女徒弟呢，她才刚刚筑基啊。
他们绝没有足够的精力，去保护她。
就在这时，神色木然如僵尸的男子，一跃而起，单脚猛地一踏，狂猛的力道透入船骨，飞舟立时一个翻滚，擦过一道剑气，旋转着向下一坠。
“咚！”
男子五指一掐，周遭的灵气，即刻波动，一道旋风于四方腾起，带着点怪异的弧形，忽高忽低，将飞舟裹住，带着它，向下滑行。
一路上，仍有几道剑气横飞过来，却是诡异的穿舟而过，就像是碰上了清风，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就这般徐徐而行，飞舟在距离地面百米的时候，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男子也身体一震，十指皮肉离体而去，指骨上，也裂开数道缝隙。
“神风遁术，化风无形，万里独行！”
老者倒在地上，傻了眼，说话也有些哆嗦：“大徒弟儿，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招遁术。”
少女惨白着脸，方才的意外，让她畏缩的，走到男子身前，心疼的问道：“师兄，你的手没事吧。”
男子沉默的摇摇头，抬头望向天空。
空间的裂缝，仍然清晰可见，一个持剑男子，正抬腿走出，无数恐怖的剑气，在他身旁肆虐，却只能掀起他的衣角、发丝。
“衔尾蛇，告诉我，过去了，多久，我一共，观摩了，几块剑柱。”
景清收剑归鞘，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语调僵硬的询问。
长时间，独自一人的闭关参悟，修习剑术，让他遗忘了该如何流利的说话。
“十年，整整过去了十年，你这个变态，居然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整天就知道悟剑练剑。”
“老子告诉你，五百六十一万尊剑柱，你整整观摩了，五百六十一万部剑典，你怎么还没被其中的剑道理念弄死，或者变成疯子。”
衔尾蛇张口就骂，事实证明，长时间不间断的推演，就算是没有真实感情的它，也会有烦闷的错觉产生。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