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会之后,慕容白走近面如考丧的韩卿安慰道:“花郎,我听说昨晚的事情了,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韩卿默声不语,一路走回驸马府邸,在进门之前,神情冷陌地对慕容白说道:“你以后再也不要到我这来了。”
“花郎?”慕容白不解。
韩卿冷笑道:“慕公子,你这一步祸水东引是走得极妙,刚把韩卿从虎穴刚拉上来,又把我推入龙潭里面。”
“花郎,你是什么意思?”慕容白蹙起眉头,不解地说道。
“哈哈哈……还需要我细说吗?慕容白自从白扁求助你揭穿樊墨涯的真面目时,你就步下棋子,故意引北寒坚进局。
你明知道,北寒坚一直对我有意思,故意要拉他进来,你早就算准,他参与进来目的不纯,定会借题发挥。
果不其然,他明则救我,暗地却故意把白扁扣下来,威胁我跟他苟合,才能放走白扁。我没有办法,只能忍辱负重,答应他的要求,可是白扁还是被人烧死了,这全是你害的。我现在的惨况,全部拜你所赐,现在你满意了吗!”韩卿愤怒地吼道。
“花郎,我不知道,我当初只是想救你出来,我没想到北寒坚会接机威胁你,更没想到白扁因此间接死亡。”
慕容白听闻他竟然出卖自己身体救人,掐紧了手掌,神情脆弱痛苦地道歉道。
“呵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此举不过想加速恶化我和北寒坚的关系,顺便让我和白扁生出异心,最后与北寒彻底决裂出走。
当初樊墨涯在我府邸中的消息,恐怕也是你故意透露给北寒坚。”韩卿细眼明然,慕容白一脸无辜,仿佛不知他为何如此揣测。
“花郎,我你为何凭无端妄想怀疑猜忌我,我一片赤诚之心,问天地无愧。”慕容白眼里无比委屈难过。
“但愿如此,希望这只是我的揣测,慕公子,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见!”韩卿看着慕容白委屈的脸,没有抓到硬证据,只能咬牙闭门不见。
“你沦落到如此境地,为何不走!”慕容白站在驸马府邸门前,垂着头颅许久,弯嘴不屑的笑了,抬起的眼里哪有半分愧疚委屈。
慕容白坐在杏花村酒肆的后院里,把北寒近况汇成一纸,驾轻就熟地塞入鸽子翅膀下的细管内,放飞天际。
慕容白做完这一切,用牧云话回头熟稔地说道:“小陈,台城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禀将军,朝堂之上,颜丞相和司马恒已经开始结党私营,与红袖姑娘走的极近,大夫诊断她怀孕快四个月。
李丞相与颜丞相反目成仇,自娶了皇后的女官花惜欢,高胜总管就与他处处为敌。
皇宫里,皇后娘娘也怀孕了,这是皇上私送给韩卿的密信,让我截下来了。”小陈把一份封面空白的牛皮信封,递给慕容白。
慕容白默听不语,不动声色的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发现还藏着一副绣着四爪金龙的红肚兜。
慕容白展开信纸,见上头写着:卿在北,吾在南,心系君心满肚牵肠,床畔辗转满目卿影,不知汝近日可安?景渊愈长愈像卿,望汝勿忘血肉之亲,特寄他贴身布兜予你,约汝十五日后赴牧云独见。
“红袖姑娘怀孕,花郎怎能不知?”慕容白冷笑,展开一张新纸,新拟了一封信:卿在北,吾在南,不知汝近日可安?汝妾红袖近日身体不适,御医诊之孕极四月贺之。吾望景渊愈长愈像卿,望汝也勿忘血肉之亲,特寄他贴身布兜予汝,约汝十五日后赴牧云独见。
慕容白吹干纸墨,看着上头一模一样的两字,星眸冷然,把肚兜和新信重新塞入原信封,满意地笑道:“你让人旧信送给北寒坚,这封新信送给花郎,好戏马上又该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