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直很平静,颜子矜的灯火通明的房屋之内,窗户房门全部被锁上,任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颜子矜持着毛笔,悠然地俯身作画着一副兰草,丫鬟绿茗在旁边替他研墨。
夜入五更,快通宵达旦之际,一声惊雷过后,狂风骤雨猛烈来临。
绿茗看了一眼快到尽头的沙漏,替颜子矜舔了热茶,得意地笑着说道:“黎明就快来临,看来北寒的人,看见我们层层的布卫,吓得不敢前来了。”
话音才刚落,屋内紧闭的窗户,忽的被一阵阴冷的狂风吹开,桌上的宣纸被吹的四飞。
颜子矜拿袖子掩住狂风,看了一眼欲追画的绿茗,指挥道:“快关窗。”
绿茗赶紧调头,跑向窗户,眼中见一抹红色的虚影,迅疾闯入,回头看了看,可是一切如常,以为自己眼花疑惑地关上了窗户。
待她关好窗户,风平浪静之时,回头就听见刚刚还在悠然作画的颜大人,惨叫了一声,捂着手腕“噗通”倒地不起,赶紧惊叫门外的侍卫。
房门外的侍卫,纷纷地涌进来,围在他身边,颜子矜嘴里说了一声:“红蛇。”就哑声失语,身子僵直不能行动。
在众人围着颜子矜,慌张查看他手腕上狰狞的两个血洞的时候,一条红色的虚影,趁人不注意蹿出了房间之外,逃之夭夭。
众人没有想到,重重守卫竟然败给了一条孽畜的偷袭。
木宛御医收起搭在白皙腕上的手指,面色凝重地翻看病人的眼皮,扫了一眼,嘴唇青黑,口不能言,身瘫不动的颜子矜。
御医摇了摇头说道:“此蛇毒,老夫不能解,若不及时解了,三天后会毒气攻心而亡,颜大人还是找黑莲圣子,平息他的怒气。”
颜子矜的面色越发灰败,面上写着宁死也不去他要解药几个字。
旁边的木宛新帝,百里瑜听见御医的话,唏嘘着说道:“颜丞相,看来你昨日之言,真的是触怒黑莲神了,他化身为红蛇来惩罚你了。
看来黑莲圣子传授,神的旨意,木宛若参与打仗会触怒神的话是真的。”
颜子矜看着这个沉迷邪教的昏帝,恨铁不成钢地流下了一滴泪,也知道他此行木宛,要以失败而告终了。
他也终于知道愚昧的人是叫不醒的。
“颜丞相,木宛与牧云交好,我不能看你命丧这里,我回头会向黑莲圣子求情,让神放你过一命。”百里瑜看着颜子矜,绝望的样子,不忍说道。
三天后,牧云丞相颜子矜因为言语冒犯黑莲教神灵,被化身为红蛇的神惩罚的事情,沸沸扬扬地传遍了六国。
在颜子矜服了解药,灰溜溜地回牧云时,樊墨涯借助此事,使得信黑莲教的人又扩大范围,尊他为圣子,想通往莲道的人不计其数。
远在北寒的北寒陌,先听闻这个捷报,不禁大悦,早就摆好酒宴,为巫相大人洗风接尘。
当韩卿揉着宿醉的头,在耶合华床上醒来之时,听见他们在议论此事,心里暗恼头功先被樊墨涯抢了。
昨夜,宇文征告诉他说,他的父王已经同意和北寒联盟。所以,他才会去找李君烨,本想着在他面前秀一秀。
不料,两人所谈甚愉,便不忍把这个消息拿出来破坏气氛了。
“走罢。”
韩卿收回落在李君烨身上马车的视线,看着他面上比往昔愈加疏离淡漠的神色,心底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对着身旁与好友告别的耶合华说道。
他日再见,他们又是敌人身份,昨夜合琴而奏,仿佛镜花水月,了却无痕。
“此二十五万兵马,希望驸马爷能善待之。”耶律征紧捏着韩卿的手,亲密地说道。
韩卿恶心地抽了抽自己的手,陪着假笑道:“自然,自然。”
韩卿刚想逃跑,耶律征一把抱住他,使得两人的胸膛紧密相贴,色手竟借着他人的视觉盲点,放肆地伸进韩卿外层开叉群摆里,贴布相欢。
韩卿没想到他,吃了雄心豹子胆,大庭广众下敢如此下流,暗退后一步,分开两人的距离,隐忍着发痒地拳头,逼出假笑道:“三皇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起程了。”
耶律征按着韩卿肩膀,不让他离开,下身,流氓地顶了顶韩卿,唇角暧昧擦过韩卿的耳朵,手指在裙下挤进韩卿的臀瓣,怀念地说道:“驸马爷,下次再来。”
古金本欲派五万兵马助韩卿做战,今早听闻木宛与牧云联盟失败之事,又增加了三万兵马。
韩卿那里肯,对着耶律征又使了美男计,使得兵增加至二十五万。
这多出来的十七万兵马,十万是耶律征哄骗未来岳父大人成晋出的兵马,另外七万是他的私人兵马。
韩卿咬碎愤怒,吞下耻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耶合华,乱步上了马车。
他迟早要把耶律征这sè_mó的手,剁碎了喂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