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数月,安王一行人回到京城已是八月中下旬,秋天就要到了,思念叔叔的心情只增不减,虽然自己的咳疾是从小就有的,但是总是在秋天开始更加严重,春天才会转好。
往年这个时候,紫菀总是喜欢找来忍冬花的种子,在院中新种下几株,看着忍冬花忍过冬季寒风,在春后开出花朵,自己的咳疾也会好很多,每次在园中种花,神医叔叔总是边为她熬着药边跟她说:“又种忍冬,这院中全是你的忍冬花,我的药材种在哪里?你的紫菀花又种在哪里?”
紫菀总会调皮的回答:“药材山上都有,你往山上种就是了,紫菀嘛,我自己就是咯。”
“你这丫头又调皮了。”
一阵风吹过,几片落叶落在紫菀身上才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咳咳咳。”紫菀没忍住咳了几声,手中抱着一盆种着忍冬花的土,也随着身体晃了几下。
突然一件披肩盖在紫菀身上。“夜里凉了,我的小医官可是患了风寒?”
“回殿下,紫菀自幼体弱,这咳疾从小就有,可是惊扰您?”她并不太知道这王府里的礼节,但是尊卑有别他清楚的很。
“没有,看到你才知道真的生病才是辛苦,我以前还觉得自己没病装病甚是辛苦。”
“说到装病,殿下,紫菀觉得一直服毒装咳不是长久之计。”只能说紫菀关注的事总是有些不一样。
“以王君的心思,他总会时不时派人来查,我若不是真病,他总会查出端倪。”
“我咳疾一直未愈,了解自己的脉象,不如殿下平日装装样子,若有人来查,我为殿下施针短暂影响脉象,紫菀有把握可以骗过太医。”
“可万一你不在···”
“万一我不在,殿下再临时服毒也可以啊,毒毕竟是毒,总是对身体有害的,还是少用为好,再者我是殿下随行医官,怎么会不在殿下身边呢?”她回头看着陆茕,眼神真挚,她是当真没有听明白陆茕这句话是在试探她是否会离开。
本来从那天起陆茕就不再服毒了,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很长,但到后来也没持续多久。
安王回京后休整几日,马上王君就传他进宫,聊聊天说说这数月经历。
他们来的是王君休息时常去的一处凉亭。
“王弟拜见君上。”
“清欢拜见君上。”
两人在亭外行了大礼。
“快免礼。”王君吞下刚入口的葡萄,才说话。
“谢君上。”
“你我兄弟二人,虽多年没有相认,但也不必如此客气,现在没有外人就不用行此大礼了,清欢也是,本王还要感谢你照顾王弟多年,也算我半个姐姐了。”他的脸上似乎在笑,但笑里有藏着一些看不见的心思。
“清欢怎么配做王君的姐姐?”清欢只是起身,并未抬头。。
“这话可就见外了。”王君还打算客气一下,被陆茕打断。
“君上不必客气了,君上是王君,我们都是臣子,定是要向王君行礼的,这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变。”看见王君的酒杯空了,陆茕上前为他斟酒边说。
“王弟如此客气,那我也就不推脱了,快坐。这次派你下江南,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歹人想害你,早知道我就派别人去了,王弟就不用受这等苦。”
“为王兄办事,陆茕不觉得苦。”
王君放下将要入口的糕点,笑着说:“好,好一个不觉得苦,既是为我办事,那就要有赏,你想要什么,黄金还是美人?”
“黄金都是身外物,君上赏给王弟,不如多拿去救助灾民。”
“那王弟是要美人,好,来人。”王君当作很快,招手示意内侍。
“殿下。”清欢站在陆茕旁边,看了眼陆茕。
陆茕看了眼上前的内侍,再回过头来说:“王兄且慢,美人我也不需要。”
王君收回手,再一次拿起糕点。“美人也不要?难道是因为王弟从江南带回来一个美人?”
“带回来一个美人?”
“我听闻你从江南归来,身边多了一个年轻女子,姿色很美,而且传闻你对她极好,遇难时身边的下人婢女全都死了,回来的除了你和清欢,就只有她了。”说话间王君脸上有诡异的微笑,似乎是想到了陆茕私下是怎么fēng_liú对待紫菀的。
“那是我看她身世可怜,就许了个随行医官而已,遇难时她就在我身旁,顺手就救了,都已经救了,难道不带回来照顾我?”陆茕早就知道他会问,他自然早就准备好答案了,只等王君问出来。
王君看了眼清欢,说话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也对,王弟一直有清欢小姐陪伴左右,怎么会在意其他人。”
陆茕扶胸微微一咳,随即开口:“臣的意思是,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若是王兄非要赏,不如赏我多些时日不理政事,安住在府中休养生息。”
“王弟想要休养生息?”
“正是。”
“少了王弟的帮助,朝中大臣可都要更加忙碌了。”他还皱了皱眉头。
陆茕不说话,等着王君接着说。
王君面上有些为难,思索片刻就做了决定:“王弟定是途中辛苦,那就赏你休整,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朝再回来。”
“谢君上。”陆茕抬手行礼,说完话就告退了。
自从那天见了安王,王君日日饮酒,思考对应之策。
又一夜里,希莶派人来信:君上,小人派人查过,那神医确是清清白白的,一直隐居在江南,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