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重逢之相同的气息——
第二天早上。
阿九早早起‘床’,身上一袭雪白的广袖琉仙渡厄裙,与往常不一样的,却是这一身衫裙中没有半丝装饰;头上,天山特有的千年寒‘玉’所雕饰成的相思扣以天山蚕丝用繁复的编成蝴蝶结别在脑后。远远看去……竟是一身娇孝。
“小姐!”步离雒轻唤了声,阿九微微点头。
紫鹃和雪轻跟在阿九身后半步,步离雒、绝情等人跟在紫鹃和雪轻之后。虽然身份不及其他几人,但身为阿九的随‘侍’,她们自是应该守在阿九身边的。
“小姐,请上轿!”步离雒掀开轿帘,抚着阿九进入,待阿九坐稳之后,才放下轿帘,大吼一声“起轿!”
细细看去,那八抬大轿的轿夫,竟然都是暖阁中的‘精’英,其中海笑、边‘玉’、苦泪等人皆在其内。
阿九掀起窗帘,望着他们,心中叹了口气,其实他们不用如此的;可是……这话却是不能再说了。三年来,若是有用,他们早就听进去了,如今也不会是这副场景。要让暖阁众部知道他们的头头儿干着这等抬轿莽夫的工作不知该作何感想?
心中思绪翻飞,不一会儿,软轿稳稳地落地。
“小姐,到了!”步离雒的声音响起,轿帘随之掀开,阿九本不愿如此做作,可想着冰娘昨日的话,确实,如今她代表的不再是个人,更是暖阁颜面,是天山七绝的颜面。她可以毫不在乎,但却不能置暖阁众弟兄的颜面于不顾,如今知晓这暖阁的由来,更是不忍拂逆他们……
阿九下轿,抬头看见朗王府三个大字。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各式轿子来来往往。官家少爷、闺阁小姐,朝廷的达官贵人,阿九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及不是滋味,不知该怀念,还是悲哀。
表面上光鲜亮丽,其实这样的生活,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已。
“礼部‘侍’郎贺‘玉’如意一对!”
“……”
阿九看着朗王府派出的七位接待先生,嘴角微微勾起,所谓皇家也不过如此。她对着步离雒使了一个眼‘色’,步离雒立刻会意,海笑、边‘玉’两人各持一个血‘玉’盒上前。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天下皆知,血‘玉’难得,这不知谁家小姐,居然如此败家,以血‘玉’盛装贺礼!
光是那盒子给我也好啊!众人看着那一对血‘玉’盒,都屏气凝神,听着到底是何方宝物,竟以血‘玉’保存。
接待阿九等人的那名先生也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接过步离雒手中的请帖。不得不说,从某种角度上讲,萧朗是很会做人的。
只见那请帖上写着沐清婉的名字,却并未注明任何头衔,可偏偏落址确是来来回回。想来着请帖是在她回离都第二日便送来的,能如此快的查到她与这来来回回的关系,不管是猜测也好,确定也罢,这萧朗,都不容小觑。
“来来回回贺天山雪莲一对,七彩圣芝一枚!”
嘶——
其他六名接待先生同时放下手中的墨笔,看着阿九等人,心中却是在猜测着,从未听说过来来回回有这么一名小姐,不知这来来回回背后的掌柜到底是何方神圣。
七彩圣芝带来的震撼过去,众人的眼光回到阿九的服装上。
明明盛装出席,可偏偏浑身通透雪白;加上头上那雪白蚕丝装饰的透明寒‘玉’,整个人仿若不是在出席婚礼,可看那小姐通体气度,确是贵气‘逼’人,连带着那原本雪白的衣衫也成为了最华丽的礼服。
照理说这婚礼本不该周身雪白出席,可偏偏没有人说阿九那样不好!
不得不说,有时候,气场也是人资本的一种。
“我们进去吧!”阿九对着那名接待先生微微颔首,那先生受宠若惊,愣在当场,好久才回过神来,可看到的确是阿九一行进入朗王府大‘门’的背影。
步离雒突然有些明了了,自家小姐所谓的大礼。
不过,他皱着眉头,自家小姐这身衫裙,虽然‘色’调略显单一,而且与场合不符,可不得不说穿在小姐身上却另有一番滋味,原本就宛若天外飞仙的小姐,此刻更是飘飘‘欲’仙,那天蚕丝本就轻薄,以天蚕丝织就的腰带,就算紫鹃刻意加厚,可在微风吹拂下依旧随风翩跹。
自进入朗王府,一路上自有下人引路。
婚礼宴席在朗王府的正堂,阿九看着那周围满是大红喜字,九曲回廊以红纱装饰,‘玉’手拂过那微风吹至眼前的红纱,好像透过眼前回到了那日。
她也曾那般含羞待嫁,只为自己心中的那人;只为……能够嫁于此生所爱;呵呵,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自己当真是痴了,那人,不配!
“小姐,这边请!”前面一个引路的小厮将一行人引至正堂下方第三桌处,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便离开,去接待下一拨客人。
萧朗好歹是皇子,沐清荷又是沐字世家现任家主的爱‘女’,这婚礼自是不同寻常的。且不说整个离都都城的十里红妆,光是这观礼之处,她扫过整个大堂,看来这萧朗为了这场婚礼倒是用心的,她们被安排在正堂处,往外望去,绵延约百米,所有宴桌呈左右两列,中间约莫五十米宽处,都以红纱、红毯铺就了,两边还以固定间隔坠饰着红‘色’‘花’球,末端更是以彩‘色’石方摆设成的一个大型舞台,看起来应该是教坊众人表演的。舞台背后以红